商霆聿伸手攬了一下她的肩，“說吧。”
只消一句話，方妃兒情緒好似再也繃不住了，瞬間大哭起來，說話斷斷續續的，“我......我真的很珍惜這個實習的機會，我是從鄉里出來的女孩子，每一步都要走得比別人更加艱難，所以才會對自己嚴格要求，珍惜每一個機會。但......但是我為什么還會遇到這種事情。”
“平時上不了手術臺就算了，但我真的很用心的查了各種資料，四處請教導師，就是為了想出一篇論文。
沒想到我的想法被別人聽到后自己去申請項目了，她是科室最好的醫生，我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項目被搶。”
可能是難過到了極點，方妃兒說話時不停的啜泣，身體也隱隱發顫，雙手死死的環住了商霆聿的腰。
商霆聿輕抬手在她背上拍了拍，便沒了動作。
方妃兒沒有指名道姓，但他卻知道她在說誰。
科室里最好的醫生，除了主任姜聽還能是誰？
他雖然對姜聽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她是市醫院特意挖來的醫生，商奶奶總在他面前嘀咕姜聽得過什么什么獎項。
這么優秀的人，怎么會去搶一個實習生的項目？
商霆聿寧可懷疑其中有什么誤會，也不相信姜聽這種不愛名利的人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方妃兒啜泣聲漸漸低緩，但是抱著商霆聿的手仍然沒有松開，她輕輕蹭了蹭。
片刻之后，又抬起頭來擦干了眼淚，強擠出一副笑容，“發泄出來好多了，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明天還要上班，早點去睡吧。”
她都暗示得這么明顯了，不信商霆聿沒有聽出來。現在不說沒什么，只要在他心底埋下一顆種子就行了。
過了一會兒見商霆聿沒有動作，她輕抬頭，發現眼前的人陰沉著一張臉。
方妃兒以為自己上眼藥成功，商霆聿已經對姜聽有所不滿，心里一喜。
她正要開口再說些什么，猝不及防聽到了商霆聿的聲音。
“你換一家醫院實習吧。”
方妃兒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立時掀起軒然大波。
她不信商霆聿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但卻提出讓自己離開市一院？
憑什么走的不是姜聽，而是她！
市一院是全市最好的醫院，實習結束轉正后無論是憑職稱，還是出論文都會比在其他醫院更有優勢，她當然不愿離開。
壓下心中的忿忿不平，方妃兒輕笑了兩聲，聲音恬淡，“沒關系的，我是實習生嘛，出論文肯定還不夠格，他們有自己的考慮，是我自己沒有調整好心態。我在這個醫院待了一個月了，同事們都很照顧我，我也不想離開。”
見她這么說，商霆聿也沒再堅持，只是臉色依舊冷冽。
方妃兒觀察著他的臉色，狀似無意的轉移話題，“那天在街上遇到蘇小姐了，她和你是有什么過節嗎？她說話......有些不好聽。”
不用想商霆聿就能猜到蘇茉說的什么話，無非就是為姜聽打抱不平的。
當著他的面就能直接嘲諷，何況還是他不在的時候，說話只會更加難聽。
商霆聿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做得有些不稱職，“不必理會，她那邊我會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