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榜這日,喻家上上下下都難免有些緊張。

  杏杏倒是睡得好吃得好,吃完后拿帕子擦了擦嘴,自己帶著丫鬟就跑到放榜的地方去了。

  來蹲榜的,大多都是下人。

  像杏杏這樣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還真就她一個。

  不過,杏杏一眼就看見了冷著一張臉正在往人群里擠的虎婭。

  “虎婭姐姐!”杏杏差點蹦得三尺高,揮著小手。

  虎婭見著杏杏,冷顏綻出笑意來,迅速過來:“大小姐!”

  杏杏“咦”了一聲:“怎么沒看見章公子?”

  虎婭清冷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他娘帶著弟弟一家也進京了,他去接家里人了。我左右閑著無事,就來看看。”

  杏杏“哦”了一聲,高高興興的跟虎婭一道去看榜。

  虎婭是會功夫的,輕輕松松護著杏杏到了貼榜的告示欄前。

  這會兒離著放榜還有些時間,告示欄上空蕩蕩的。

  只能先等了。

  太子一行人站在城墻之上,不遠不近,看著底下那些等待放榜的人。

  杏杏為著圖個吉利,裹著紅斗篷,頭飾都是紅寶石的,看著就像個喜慶的小紅燈籠,饒是在人群中,也是十分顯眼。

  危時卿一眼就認出了杏杏,忍不住笑了起來。

  危時卿身邊的官員都懵了。

  危時卿顯然心情很好:“孤看到福綏鄉君了。”

  東宮的屬官們一聽“福綏鄉君”四個字,立即打起了精神。

  誰不知道啊,前段時間楊美人那個妹妹,作孽欺負了福綏鄉君,最后換來了什么?

  楊家的皇七子都成了柔貴妃的兒子了!這段時間人家呂家人走路都帶風!

  他們殿下更是雷霆之怒,直接把楊家二房給端了!

  作為東宮屬官,他們知道的更多一些,前兩日還有那種不長眼的宮女,把他們殿下對福綏鄉君的重視,跑去太子妃面前搬弄是非去了。

  結果太子妃只笑了下,直接讓人把那搬弄是非的給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擺明了也站在太子跟福綏鄉君那邊。

  東宮屬官們心里門兒清,不管怎么說,“福綏鄉君”四個字,聽到了耳朵都得豎到腦殼上去!

  有那等機靈的,早就查過了福綏鄉君一家子,立即笑著跟危時卿道:“回殿下,想來鄉君是替她家三兄來看消息的。她家三兄喻永柳,乃是前大學士柳大學士的關門弟子,學業極好,已經中了小三元。”

  危時卿自然也是知道的,但這會兒聽到屬官這般說,別說,多少還是帶了幾分得意的。

  ——杏杏是我弟弟看重的人,杏杏的幾個哥哥都這般出色,這說明什么,說明我弟弟眼光好啊!

  我弟弟可真厲害啊!

  真不愧是我弟弟!

  危時卿含笑道:“就是不知道此次福綏鄉君的三兄,會取得一個什么名次。”

  “殿下看,來放榜的官員來了!”

  穿著靛青色官服的官員,高舉著以金黃色絲帶為縛的卷軸,在兵士的護送下,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告示欄前。

  只聽得一聲鑼響,那牽動著萬千學子心的卷軸唰的展開,張貼在告示欄前。

  杏杏人小個子矮,下意識從卷軸下頭往上看。

  一直看到榜首,榜首赫然寫著——會元:喻永柳!

  杏杏頓時歡呼起來:“哇!”

  虎婭也難掩激動神色:“三少爺好厲害!大小姐大小姐,章楠也中了,第十!第十!”

  在匯聚了天下才子的會試中能考中第十,到時候最終殿試名次定然也不會低,不出意外,定然是鐵板釘釘的進士!

  兩人抱在一起歡呼。

  危時卿看的越發好奇。

  早就有那種懂臉色的屬官交代隨從下城墻蹲在告示欄前看了名次,這會兒得了隨從的回稟,驚喜的大聲稟告:“殿下,福綏鄉君的三兄好生厲害,中了會元!”

  危時卿大笑出聲,滿意而去。

  東宮的屬官們面面相覷,心里都在想一件事,喻家,不得了啊!

  ……

  杏杏跟報喜的人是前后腳回喻家的,喻永柳還算鎮定,喻家人歡喜瘋了,鞭炮放的十萬響,十個下人抬了五筐拴著紅綢的籮筐出來,不要命的撒著喜錢。

  整個烏衣巷都沸騰了!

  一起來沾喜氣的百姓們也歡喜極了!

  喻家出手可真大氣!

  百姓們對喻家那叫一個津津樂道。

  人家武有大夏將星鎮西將軍,文有不到二十歲的會元,文武雙星都落在了喻家!

  更別說,還有一位深得皇室庇佑的福綏鄉君!

  這喻家,真真是了不得!

  穎王府內,慶安郡主早就派了婢女在貼榜那等著,一聽說是喻永柳中了會元,當即歡喜的把自己最喜歡的那套茶具都碰翻了。

  慶安郡主在屋子里高興的蹦蹦跳跳,穎王妃來尋女兒,好懸沒被嚇到。

  最后還是慶安郡主紅著臉隨便扯了個借口,唐塞了過去。

  周祭酒府上,得知了喻永柳中了會元一事,周祭酒高興的大笑三聲,同周夫人道:“你看,我早就說,此子絕非池中物!你還對人家家世挑三揀四的!還不趕緊把這事定下來,等他中了狀元,我這祭酒的身份,怕是不夠看了!”

  周夫人駭笑道:“他才多大,哪能連中三元?考得會元也可能是僥幸,但等面圣,怕是情況如何還不好說!能中個三甲進士就不錯了!”

  說是這么說,但周夫人還是緊趕慢趕的準備了賀禮,著人送去了喻家。

  喻家這幾日是真真正正忙瘋了。

  衛婆子帶著沒懷孕的蘇柔兒并杏杏一道幫白曉鳳理那些送禮,又查一些賬本送了合適的回禮回去,這些事忙了兩天才理完!

  等杏杏忙完,去尋喻永柏,問他虎婭的事,卻見喻永柏皺緊眉頭:“我正要去虎婭在京里頭的宅子看看。這兩日沒有她的音訊,雖說章楠也中了貢生,她可能是在忙著章楠那邊的事,但我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杏杏一聽,心里咯噔一聲,忙道:“二哥哥,我也陪你一道去。”

  誰知兄妹倆剛讓人套了馬車準備去虎婭在京里頭買的宅子,就見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靠過來,龔晴娘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下來,一見杏杏兄妹倆,鎖著的眉頭一松,也沒跟他們說客套話,招呼道:“正好,你們趕緊過來……尤其是你,喻老板,看看這是不是你家的女伙計?”

  馬車車廂里,赫然躺著昏迷不醒的虎婭,酒氣大得都有些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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