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雪站在后面,沈安在坐在椅子上靜靜喝茶。
兩人都看著演武場上,不斷施展奔雷劍法和百里劍氣演練的慕容天。
夜幕漸深,繁星點點。
寂靜的夜色下不時有幾聲蟲鳴嘹亮,有劍風呼嘯,亦有偶然間自遠處傳來清脆叮當的打鐵聲。
接下來的日子,師徒四人一直都待在靈符山,哪也沒去。
等慕容天傷勢徹底恢復,沈安在便將他送入了道府之內,加緊修煉。
不過這小子還在執著想要將自創一門劍術,將針法與百里劍氣、奔雷劍相結合。
可惜,兩個月下來,不能說進展緩慢,只能說是毫無進展。
這期間,孫傲告辭離開了靈符山,趕回中洲去了。
至于慕容天那小子,抵不過他執拗的性子,所以沈安在還是讓他每個月抽三天的時間離開道府,出去找凌飛霜練劍。
至于九轉藏龍變,沈安在打算等慕容天突破乾坤境之后再教給他。
免得他為了修煉這個東西,耽擱了修煉。
早入乾坤,靈元化作神通法力,他對于天地的感悟也會加深,更有利于修煉這藏龍變。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心法秘笈不急于一時。
天樂的三十六煉器古法,也學會了前十八重。
如今已經完全能夠輕松煉制玄階靈器,且相比起其他煉器師所煉制,他用古法煉制的要更加強大。
這一日,秋風蕭瑟,滿園枯黃。
沈安在坐在竹苑外,看著風來云去,落葉流水,難得閑暇。
“桃葉尖上尖,柳葉兒就遮瞞了天……”
他瞇眼躺在藤椅上,食指輕敲,一臉愜意。
就在他迷迷糊糊都快要睡著的時候,蕭景雪從遠處走來。
“師父,南訣殿給的賠償已經到了。”
“還算守信。”
沈安在睜開眼。
雖然晚了幾天,不過莫剛能遵守承諾將東西送過來就不錯了。
“將靈器那些留下一部分在靈符山,另外的交給你父王,至于煉器寶材和靈藥毒蟲之類的,就都留在青云峰。”
“好。”
蕭景雪點頭。
師父要來那些毒蟲和煉器寶材,毫無疑問是留給自己和天樂的。
“你的萬毒心經,如今修煉的如何了?”
“回師父,還只是小成。”
“這樣啊……”
沈安在目光微閃,“明天又是圓月之夜,你與我下山一趟吧。”
“好。”
蕭景雪微怔,點頭應允。
雖然神農藥卷中和了萬毒心經一部分的副作用,但每月月圓之日,還是會毒性爆發,難以壓制。
且本來萬毒心經只是在月圓之夜會爆發,如今因為神農藥卷的中和,變成了那一整天無論黑夜白天,隨時都會控制不住毒性。
正因為這突發變化,導致上個月的時候,她在照料靈藥時忽然毒發,不小心將大半靈藥都給摧毀,疼的險些暈厥。
猶記得那日,最是愛護靈藥的師父看也沒看那些枯萎的藥草,匆忙抱著自己就沖出了靈符山,去了提前準備好的化毒之地。
那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山野。
僅僅是一夜的時間,那三十里草木盡皆荒蕪死絕,整片山脈都陷入了死寂。
她這才明白,萬毒心經的強大,不單單是說著玩玩。
若是沒有師父在,恐怕那一日整個靈符山都會因為這一點陷入災難當中。
難怪,萬毒心經上提到了萬山如獄這四個字。
如果沒有師父,那她絕對會因為自身的毒性,將自己困在遠離人煙的地方。
萬山如獄,是她自己的囚籠。
……
東靈域,神符殿。
神符塔外,此間人已經越聚越多,所有人都眼露震驚之色。
“四個月的時間……于師弟竟然在里面待了四個月的時間,還以中三境闖到了第六十九層!”
“這……簡直就是空前絕后,聞所未聞!”
神符塔內第六十九層。
于正元滿身是血,半跪在地。
他周身的天劍符已然殘破,山河符黯淡無光。
“你還要闖?”
前方,一名身形虛幻的白袍老者盤膝而坐,皺眉看著前方的青年。
“要闖!”
于正元擦去嘴角鮮血,顫抖著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向前。
“收手吧,盡管你闖過了前面的幻符,可一旦邁入第七十層,其中的虛妄,不是你一個中三境武者能夠勘破的,能以天靈境修為闖到這里,你已經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了。”
“晚輩沒有時間了。”
于正元沉聲開口。
師叔與自己說過,越早領悟生死符,拘回師父靈魂的可能性就越大。
“你還年輕,怎么會沒有時間?”
白袍老者皺眉,有些不解。
于正元只是搖了搖頭,拱手。
“晚輩已破前輩禁制,煩請前輩讓路。”
“你要想清楚,再往上,可就回不來了。”
面對老者的告誡,于正元只是堅定開口。
“請前輩讓路。”
看他如此堅持,白袍老者只能嘆氣點頭,身形化作無數符光四散。
此間空蕩,再無阻礙。
于正元深吸一口氣,摸出一把丹藥吞入腹中。
然而縱然藥效強大,可如今這符塔禁制卻是強行將他療傷的進度壓制。
顯然,再往后,已經無法靠著丹藥強行保持清醒闖關了。
師叔能幫助自己走到這里,已經是極限。
“第七十層……”
于正元看著幽暗的樓梯口,毅然拖著重傷之軀,邁步前行。
冥冥當中,他能感應到塔頂之上似是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著自己。
他相信,自己救回師父的契機,就在塔頂。
無論接下來的路多難走,九死一生也好,十死無生也罷,他亦不會回頭一步。
因為……師父就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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