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有過丈夫,只是后來兩人斷聯了。”
具體情況安昭也不怎么清楚,譚青禾很少跟她講過去的事,偶爾她詢問的時候會說一兩句。
“奶奶都離開四年了,也不知道找到爺爺沒有。”
譚青禾離開后,連手機號也換了,安昭想聯系她都沒有辦法。
安昭邊說邊嘆氣。
謝硯辭上次過來的時候,并沒有進譚青禾住的主屋,這次進來,屋內隨處可見的東西讓他不由挑了挑眉。
“你跟著你奶奶的時候,物質生活應該不錯,”他冷不丁地說了句話。
安昭沒多想,點頭道:“雖然沒買過什么奢侈品牌,但從小到大,我都沒缺過錢用。”
譚青禾在開旅館之前,也從來沒上過班,但在花錢上面從不吝嗇,安昭曾猜測過,大概是年輕時候留下來的積蓄。
“奶奶雖然住在村里,但她跟尋常村婦真的很不一樣,她會的東西可多了,除了絨花制作,還會燙花,纏花,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說起譚青禾,安昭就變成了星星眼的迷妹:“奶奶真的太有才華了。”
會這么多技能的女人自然不可能是山野村婦,只有出自書香世家,或者豪門貴族的女性,才會如此才華橫溢。
謝硯辭看著墻上掛的那幅《魚戲游蝦》,目光幽幽。
能將價值千萬的名人真跡隨意掛出來,安昭這個奶奶,來歷肯定不會簡單。
“找到了!”安昭在柜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條灰色長褲,還有一件白色汗衫。
謝硯辭看著她手里的衣服,皺了皺眉:“讓我穿這個?”
安昭看著手上這件很像網上說的“老頭衫背心”,干巴巴地笑了聲:“將個就吧,只有這個了,你要不要穿?”
她垂眸看了眼謝硯辭的穿著,琢磨道:“好像直接把衣袖和褲腳挽高也行......”
但肯定沒背心和棉質的寬松長褲方便。
安昭都準備收回去的時候,謝硯辭突然伸手接了過來。
他轉身走近浴室:“別偷看。”
安昭大聲反駁:“誰偷看啊!”
在謝硯辭換衣服的時候,安昭也去了隔壁房間找自己的衣服,最后換了套如同白T和牛仔短褲。
開門,她走到堂屋。
一抬眼就看見了謝硯辭,他也已經換好了衣服。
白色背心將他精壯結實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甚至還能看見腹肌的輪廓,比直接赤裸還要來得讓人臉紅心跳。
安昭沒想到,這么一件普通的汗衫穿在他身上都會顯得如此性感,多瞧上幾眼就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她別開眼,企圖裝作淡漠的模樣,但如紅櫻桃般的耳垂卻出賣了她此刻真實的情緒。
偏偏謝硯辭還故意和她挨得很近,好聞的清冽冷香撲面而來。
“我們走吧,”她快步走了出去。
小河邊的溫度比其他地方低上一些,安昭脫掉鞋子,往水里一踩,頓時涼爽極了。
“水里好涼快,”她偏頭朝著謝硯辭笑,杏眼彎彎,天真無邪。
此地此景,謝硯辭有一瞬地恍惚。
同樣也是夏天,比現在稚嫩了好幾分的少女,雙眼無邪地望著他。
“你包這么嚴實不熱嗎?”她在問。
忽而又道:“里面有很多魚,可惜太狡猾了,不一定能抓到。”
記憶如浮光掠影般在腦海閃現,謝硯辭回過神,看著在河里玩耍的女孩,目光漆黑晦暗。
安昭玩了一會兒水,就見謝硯辭拿著不知道從哪折來的樹枝在河里插魚。
說來奇怪,河里狡猾成性的魚今天好像都變笨了,不到十分鐘,他就插了六、七條四指寬的魚兒。
“應該夠了,”安昭撿起魚,準備給它們開膛破肚。
“我來,”謝硯辭接過這個活,熟練地開始清理魚腹。
安昭見他動作熟練,不由驚奇,像謝硯辭這種出身豪門,家世顯赫的公子哥,竟然也會干這種活。
謝硯辭的速度很快,不到兩分鐘就弄好了,再用樹枝串好,上架就能開烤了。
“我去撿點干樹枝過來,”安昭還沒說完就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