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初見安昭垂眸沉思著,心里冷笑連連,就算硯辭不愛她,她也不愿意看見他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安昭,你應該想明白了吧,你就是一道劫,一道硯辭專門為自己所設的情劫,他要堪破這場情劫,證明自己與謝瀾明是完全不同的人,謝瀾明為愛瘋魔,而他不會。”
“至于他在人前對你所表露出來愛意,只是為了讓別人誤會罷了,最后當他灑脫堪破情劫的時候,兩相對比才會顯得他不會被愛情所奴役。”
乍一聽,好像很離譜。
但仔細想來,安昭卻發現韓靜初的話有很多其實能與謝硯辭對上。
他當初會選擇和自己結婚,當真是這般企圖嗎?
安昭知道自己東想西想也沒有結果,她決定親自去問謝硯辭,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尋個答案。
安昭起身告辭,韓靜初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知道安昭會去找謝硯辭求證,就算否認也沒關系,她要做的就是在安昭心里埋下一根如鯁在喉的刺。
這樣一來,兩人的感情還能順風順水嗎?
韓靜初相信,已經很快就能如愿。
她的猜測也沒錯,因為有人幫了她一把。
遠在大西彼岸的米國,某棟豪華的別墅里,梁音撫摸著高高聳起的小腹,臉上的表情很柔和。
再過一個月,就會有一個小生命從她身上降落。
找回了女兒弟弟的梁音心情好了許多,即便沒有恢復記憶,她也覺得渾身都變輕松了。
這個孩子,一開始并不受她的期待,但自從上次女兒過來后,讓她好好保重身體,等弟弟妹妹降生時會在過來,梁音對腹中的孩子就突然充滿了期待。
有道光映在窗戶玻璃上,梁音走過去朝外望了眼,景梟下車的一幕便映入眼簾,正好,她有件事要跟他說。
梁音走出臥室,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景梟正背對著他接電話。
一開始,梁音并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是后面他聽到景梟稱呼對面的人“辭弟”。
謝硯辭?她女兒的丈夫。
梁音豎起耳朵,往墻邊站了站,不自覺就做起了偷聽的事。
以前她對這些都毫不在意,不過這次和景梟通話的人是女兒的丈夫,她得聽聽兩人到底在談什么。
景梟沒發現自己的女人在偷聽,所以也沒刻意壓低聲音,就是正常的分貝,傳到樓上小了許多,但隱隱約約也能聽見。
梁音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墻,靜悄悄地躲在墻后。
漸漸地,她的眉頭越皺越深,雙眼中噙著無法掩飾的震驚,與此同時,還有憤怒。
謝硯辭竟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也知道景梟身邊的女人就是妻子的母親,但是為了利益,他還是同意了景梟的要求,幫著一起隱瞞。
而景梟也一早就查出了她的身份,也知道安昭就是她女兒。
難以置信,她和女兒竟然都被騙了。
她們明明可以早點相認,卻因為兩個男人的自私,分隔兩地,不得相認。
要不是她在網上看到了女兒,要不是因為女兒和她的眼睛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恐怕她們還在各自尋找。
梁音咬了咬唇,眼中滿是憤怒,景梟會這么做她并不意外,這個男人,本就是這個霸道性子。
但女兒的丈夫竟然也是這種人,在他心里,利益擺第一位,根本就不是女兒的良人。
梁音心里猜測女兒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她悄悄地回到臥室,撥通了安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