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寧在這里被關了這么多天,狀態極差,聲音顫抖著,情緒壓抑到了極點。
就連握刀的手指都在輕輕顫抖!
她不信,這個男人不在乎別人的命,連自己的命也不在乎。
當她將刀子再刺得深些時,
下個瞬間,
賀時寒忽然握住了她持刀的手,“徐挽寧,你是醫生,以后是要握手術刀行醫的,別抖,握緊了!”
他的手很涼,不像個活人!
讓她沒想到的是:
下一秒,他用力握住她的手,猛地將她整個人帶著往前進了一寸,兩人距離拉近,近得可以感覺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你刺入的地方,不是動脈,你如果真的想殺我,下手一定要狠。”
“譬如......”
“像這樣!”
此時的刀尖已刺入他的脖頸足有兩公分,鮮血涌出時,他居然帶著徐挽寧的手一寸寸挪動刀子。
他面不改色,好像一寸寸被割開的不是自己皮膚。
徐挽寧學醫多年,對于刀子劃開皮膚,鮮血涌出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
但是如此瘋批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這讓她瞳孔不自覺地放大,心尖戰栗。
長這么大,她第一次感覺到有人可以冷血可怕到這個地步。
他,
根本不算個人。
她猛地抽回手,牛排刀落地,賀時寒脖頸上已出現約莫三公分的創口,他伸手摸了下脖子,手上沾滿了血,居然沖著徐挽寧笑了下:“你還是不想殺了我。”
徐挽寧呼吸急促著。
是她不想嗎?
她恨不能把賀時寒碎尸萬段。
但她明白,殺了賀時寒,她更不可能離開這座海島。
是賀時寒的心狠出乎她的意料。
他對自己都可以下狠手,更何況是對別人。
——
很快,有島上的醫生來幫他處理脖頸上的傷口,徐挽寧呆坐著,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前所未有的絕望,因為賀時寒又說道:
“聽說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曾試圖自殺或者自殘?如果真是這樣也挺好,這樣的話......”
“你就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了。”
簡直變態!
徐挽寧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辦了。
如果她是孤身一人,無牽無掛,就這么死了又怎么樣,可她還有那么多牽掛的人,又怎么甘心死在這種地方。
醫生幫賀時寒處理了傷口后,他看向徐挽寧:“吃飯吧。”
“......”
徐挽寧此時真想罵一句:
吃飯?
吃你大爺!
他神情閑適,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只是輕描淡寫地拋下一句:“母親說我不該出生,父親恨不能殺了我,我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條不歸路,死后怕是連尸體都不可能留下。”
“不過,我倒是給自己選好了一塊墓地,就在這個海島上,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就把你葬在我身邊。”
徐挽寧哪里見過這樣的瘋批。
魔鬼,瘋子!
賀時寒見她還不吃東西,又說道:“我手里有關于陸硯北及你兩個孩子的最新照片,江老爺子住院了,你不想知道他最近怎么樣了嗎?”
徐挽寧猛地抬頭看向他,賀時寒拿著叉子,插起一小塊牛排,投喂到她嘴邊:“張嘴——”
真無恥!
他是喜歡自己?不過是把自己當寵物養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