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冷冷道:“劉媽媽,虧你還有臉回來!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
劉媽媽抬起頭來,愧疚得滿臉淚痕,嗚咽道:“奴婢確實沒那個臉回來見老夫人,只是有句話要是不說出來,奴婢死了都不安心。老夫人,那暗中收買奴婢加害您老人家的人,就是夫人!她用我孫子的命威脅奴婢,還許諾給我兒子一個好前程……我、我……一時鬼迷了心竅就……”
“行了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蘇老夫人擺了擺手,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舒淺月端著藥碗進來,聽到劉媽媽的話,也是面容平靜。
“祖母,喝藥吧。”
蘇老夫人慢慢一口口喝完了藥,又拭了下唇角,眼角掃過仍跪在地上的劉媽媽,嘆了口氣。
“不是讓你走了嗎?你又回來作甚?我要你這條老命有啥用?你是想死在我這里,讓我給你買棺材嗎?”
“……”劉媽媽哭不下去了。
舒淺月抿唇笑了起來:“祖母,您還有心情開玩笑。”
“行了,既然回來了,就留下來吧,以后你就在我這院子里,少出去,免得扎了某些人的眼。”蘇老夫人道。
舒淺月暗暗點頭。
老夫人到底是老夫人,這一著棋下得是極妙。
既留下了劉媽媽的命,也徹底收服了她的心,更是給日后扳倒徐氏埋下了一枚重要的棋子。
……
回到雅梅軒后,舒淺月想到玉膚膏的事,越想越覺得奇怪。
林嬸剛做好了一桌飯菜,見她回來忙道:“小姐,用飯吧。”
飯桌上。
舒淺月吃了幾口菜,目光看向對面正乖乖吃飯的小雪團子,心中忽然一動。
太安靜了。
綿綿小丫頭從來不會這樣,每次吃飯的嘴巴就跟機關槍一樣,叭叭叭地停不下來,什么時候像今天這樣乖過?
難道,這不是綿綿?
這個念頭一鉆出來,她就忍不住叫了一聲:“岳兒!”
南宮岳下意識地抬頭:“娘親!”
話一出口,他才發現不對,忙眨眨眼睛,學著綿綿的語氣:“娘親是想小世子了嗎?”
裝!
再裝!
舒淺月差點讓兒子這拙劣的演技氣笑了。
她把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板著臉道:“你過來,把話給我說清楚!”
南宮岳頭一低。
娘親這是發現了嗎?
他心虛地不敢動。
看到他的表情,舒淺月越發篤定。
她哭笑不得。
這兩小崽子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互換身份,可氣的是,她這個親娘也被瞞了過去,現在才發現。
想都不用想,定是綿綿這鬼丫頭的主意。
“岳兒,過來,你以為不說話我就認不出是你嗎?”舒淺月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語氣嚴厲。
南宮岳低著頭,一步一挪走到她身邊,牙齒咬著嘴唇,眼中蓄滿了淚水。
完了,他做錯了事,惹得娘親不高興了。
“娘親,我錯了。”
他小聲道,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舒淺月不由揉了下臉,自己很嚇人很兇嗎?怎么把兒子給嚇哭了?
她抬起兒子的小臉,見雪白粉嫩的臉上布滿了委屈的淚水,烏黑清亮的眼睛水霧霧地看著她,讓她心一下子軟成了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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