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含笑看著舒淺月:“我們要談的事頗是無聊,你去散散心也好。”
她嗯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他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
北堂川甩了甩衣袖,笑瞇瞇道:“你們聊,我陪我小師傅去了。”
仲清塵若有所思地看著攝政王,直到他收回視線,看向自己,才笑了起來。
“王爺對我家窕娘,倒是頗為鐘情。”
攝政王淡淡道:“仲右相可是來與本王敘兒女私情的?”
“當然不是。”
仲清塵咳了一聲,開始說正事。
“如今南宮曜的軍隊在西涼邊境蠢蠢欲動,蓄勢待發,那南宮曜是個錙銖必較之人,你奪了他的愛妻,他豈能不恨你入骨?必是要以南辰鐵足萬鈞之勢,踏平你西涼。”
“這場戰事已經一觸即發。”
“不知王爺可有何應對之策?”
他雙目炯炯看著攝政王。
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攝政王瞥了一眼,對方臉上那隔岸觀火看好戲的神情,根本就不加半點掩飾。
方才還一口一個的妹夫。
呵!
他淡淡道:“不知仲右相有何條件?”
仲清塵瞇了瞇眼睛。
“王爺是個痛快人。”
既然攝政王開誠布公,他也不藏著掖著,兩人細細密密地談了起來。
舒淺月離開了正廳,信步而行。
沿途欣賞著風景。
果然如仲清塵所說,前方不遠是一大片的蓮池,盛夏時節,荷花盛開,蓮葉田田。
她站在湖邊,清風習習吹來,帶來淡淡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小師傅,要不要隨我一起去摘荷花,采蓮子?”
她回過頭來,對著北堂川那張帶了幾分稚氣的俊秀臉龐諷刺地一笑。
“怎么不叫我徒兒了?”
北堂川聳聳肩。
“你一直不肯拜我為師,我有什么辦法。唉,小徒兒,你哪哪都好,就是性子太過執拗,你不想要的事情,誰都沒辦法讓你改變主意。”
他雙手一攤,頗是無奈。
舒淺月沒理他,轉身繼續看著湖里的荷花,眼底幽深一片。
北堂川討了個沒趣,摸摸鼻子。
他繞到她面前,好奇地看著她。
“你真的忘了以前的事情?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舒淺月淡淡道:“重要嗎?”
“不重要嗎?”他歪頭看著她,恍然大悟,“你其實記得的,是不是?你記得我,記得你哥哥,你卻裝作忘了所有的事情,是不是?”
舒淺月不置可否。
北堂川像是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般,猛抽口冷氣。
臉上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小徒兒,你……你在玩什么?你……你竟然騙了攝政王?你……你……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要是讓他知道你一直在騙他,這后果、后果……”
舒淺月撫了撫眉頭,神色淡然。
“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
北堂川搖頭:“我只知道,你在捅馬蜂窩,嗯,后果可比捅馬蜂窩還要更為嚴重。”
“就因為我騙了他?”
舒淺月唇角諷刺的意味加深。
“我騙了他什么?他會因為我欺騙了他的感情而恨我,恨得要殺了我?或許會吧,但那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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