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是我賜下的傷,若我當時怒火未消,或許不會用桃花給你療傷,但也可以上藥,記住沒有?”
暮澤吸著鼻翼,不斷點頭,“記住了。”
“妻主的好,阿澤都記著。”
揉了半晌,膝蓋上的青紫痕跡終于消散。
他畢竟是習武之人,傷好得快。
就在暮澤以為逃過一劫時,蘇憶桃慢條斯理地從空間中取出三根粗細不一樣的長針。
暮澤忽然身形僵住,用狐貍爪子抓住她的手臂,可憐兮兮地喚道:“妻主……”
一看見長針,暮澤就感覺手指刺痛。
指尖顫抖地將雙手遞出去,目含清淚,眼尾泅紅。忍著心里的害怕,把手攤在蘇憶桃面前。
!!!
忽然!
濕熱的朱唇落在暮澤顫抖的指尖,讓他瞬間睜開眼眸。
蘇憶桃輕輕頷首,吻著他的指尖。
嗓音微啞,卻分外好聽,“親完了,尾巴給我。”
暮澤的動作意味如此明確,但蘇憶桃偏偏沒有拆穿,而是將這件事情揭過去了。
瞳孔渙散,暮澤探頭在她側頸上親了一下,小聲呢喃一句,“對不起。”
毛茸茸的大尾巴伸過去,然后就被蘇憶桃揪住了命運的尾巴。
蘇憶桃搗鼓著自己的刑具,自言自語道:“接下來的懲罰,本想讓你跪著受的,但既然你多跪了一會兒,那就讓你舒服一點。”
“啊?哦唔——”
玉手在狐毛上撫摸,薄唇勾起一點弧度。
“既然喜歡咬尾巴,那我就好好懲罰一下你的尾巴。”
暮澤面露不解,隨后就慘叫出聲。
“啊!”
蘇憶桃用手拔下一撮潔白的狐毛。
暮澤頓時疼得慘叫出聲,滿眼幽怨地望著她。
用氈針將狐毛扎進模具中,完全沒有安慰他的意思。
當她將狐毛全部扎進去后,再次揪下一撮狐毛。
“嗚嗚……”
(╥﹏╥)
這回暮澤忍住了,沒有慘叫出聲,只是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嗚咽。
然后——
燕皇陛下的軍帳中,就傳來狐貍的慘叫聲,時斷時續,似乎受到了什么慘絕人寰的折磨。
“嗷——唔!”
“啊!”
“嗷嗷~”
一撮毛,兩撮毛,三撮毛……
蘇憶桃需要將狐毛扎進毛氈底座里,每次拔毛,都會相隔一刻鐘的時間。
斷斷續續的折磨,最是致命。
更何況,誰也不知道眼前人什么時候會再揪一撮毛!
救命啊!
欺負狐貍了!
拔毛了!
暮澤淚眼汪汪地靠在她身上,又不敢求饒,只能看著她將自己的尾巴薅禿。
“嗷嗷~~~”
當蘇憶桃專心致志地將毛氈小狐貍做完后,暮澤已經苦唧唧地趴在床上,蜷縮成一小團。
他將急不可耐地將耳朵和尾巴收回去,不想再被她辣手拔毛!
蘇憶桃將縮小版的小狐貍在他面前晃了晃,滿臉笑意,“阿澤,好不好看?”
“嗚嗚嗷——”
暮澤這會心里委屈,再加上尾巴又疼又癢,已經不會說人話了。
嗚嗚咽咽也不知道在表達什么。
他攤牌了。
他不當人了。
需要文字完全表達不了他此刻的心情。
“嗷嗷嗷~”
蘇憶桃故意用毛氈小狐貍在他臉上擦過,但暮澤卻深深地將腦袋埋進臂彎里,不理她。
這是生氣了?
她把玩著手里的小狐貍,饒有興趣地瞧著他。
不得不說,小狐貍生氣的模樣也可愛~
真想狠狠地欺負他……
將“作案工具”收回空間,蘇憶桃抬手將他摟進懷里,柔聲柔氣地安慰著。
“還敢咬尾巴嗎?”
她在暮澤耳邊吹著熱氣,將他撩得玉臉薄紅。
見小狐貍仍在慪氣,蘇憶桃只能軟硬兼施,“你要是不回答,那我再做一只小狐貍?”
暮澤一口咬住她那張櫻桃小嘴,然后才悶悶不樂地說:“別……我不敢了。”
“呵~不敢就好。”
纖細冰涼的手指去解暮澤的衣衫,蘇憶桃用矜貴的聲音道:“既然罰完了,那就給小狐貍一點獎勵吧~”
……
一夜春宵。
暮小狐貍的春天終于來了。
瀟瀟夜雨,帳中度得滿夜清歡。
蘇憶桃需要時間煉化天元國玉璽,暮澤需要處理軍務,兩人白天各奔東西,晚上共度春宵。
風動江山,徐鏡在秦國橫掃千軍,秦國沒有一員大將是她們的對手。
暮澤與蘇憶桃聯手守衛邊疆,縱橫天下,所以無論北涼來多少兵馬,都無濟于事。
四月初旬,北境桃花芳菲。
二十萬蜀軍達到燕國北面,與暮澤率領的十萬大軍匯合。
手中長劍指前方,可引動天地間皓雪紛飛。
一柄銀槍鎮天下,直叫人生死難料入地府。
北涼是曾經的八國之首,暮澤的征伐之戰引來不少江湖人前來協助、
劍,既出。
戰,必勝!
同年十月,秦國滅國。
次年二月,北涼滅國。
秦皇死于亂箭,北涼皇攜帶宮人自戕,大陸也終于被統一。
對戰北涼一年里,兩人寢食同居,日同戰,夜同眠,情意深深。
蘇憶桃左右手各自抱著一塊玉佩,與暮澤踏風而行,回到金陵城。
至于邊境幾十萬大軍,讓她們慢慢回來。
三月十五,江山大統!
暮澤處理完國政后,直接從皇位上飛起來,火急火燎地朝著綬安宮而去。
朝臣:“……”
走路太慢,還是踏空飛行來的利索。
蘇憶桃一身瀟灑的撒竹青衣,長發用兩根金簪挽起。
她坐在內殿門檻上,單手撐著下巴,望著天空。
“妻主!”
一只小狐貍從天而降,撲進蘇憶桃香軟的懷抱,單手摟著她。
“妻主,生辰快樂~”
暮澤拿出一方羅帕,上面的針腳有些錯亂,歪歪扭扭地繡著一枝桃花,旁邊盤著一只白狐。
這羅帕材質昂貴,一線千金,只不過針腳粗糙,顯然是暮澤親手繡出來的。
蘇憶桃那張清冷的面具徹底被撕裂,滿心歡心地接過羅帕,用手指在羅帕上細細撫摸。
“謝謝阿澤,我很喜歡~”
暮澤舔舔干燥的嘴唇,“吧唧”一口親在她臉頰上,“我繡工不好,還請妻主不要嫌棄~”
她將握著羅帕將之放在心間,然而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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