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許若辛的肩膀:“你別難過了。”
他一向不會安慰人,說這么一句已是很難得了。
許若辛抹了抹眼淚,問道:“承宇,那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我知道你不想結婚,那我們不結婚可以嗎?”
“我也不是強求你一定要和我談戀愛,或者和我怎么樣,無論以任何身份,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就好。”
徐若辛自認為把話說得很卑微了,謝承宇也能感受的到,他臉色有些沉。
他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沉默了很久很久,折身回到床前說道:“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吧,這件事以后再提。”
雖然謝承宇沒有直接答應她,但也不像前幾次那樣直接拒絕她,這就說明有進步。
許若辛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故作堅強的笑容:“好的,那我先睡了,承宇你不用擔心我,你去忙吧。”
謝承宇轉身離開醫院,他沒有立刻回家,把厲景霆叫出來喝酒了。
兩人坐在吧臺前,眼看著謝承宇喝下一杯又一杯高度數的酒,厲景霆蓋住了他的酒杯:“別喝了,再喝你就要成酒桶了。”
剛才謝承宇已經把許若辛割腕的事告訴厲景霆了,厲景霆嘆了口氣:“現在想想怎么辦吧,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啊?”
謝承宇沒有立刻回答他,他想起了當年的事。
謝氏集團是房地產公司,那時他剛接手總裁的職務,去工地里考察,有個高空墜物突然落了下來,眼看著就要砸中他,是徐若辛拼死救下了他。
他死里逃生了,但那件事對許若辛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傷害,所以他對許諾心永遠是抱有一份愧疚的。
雖然這些年來,他已經從財務方面補償過許若辛很多,但今天許若辛竟然割腕了,這條命他還不起。
他揉了揉眉心,低低地說了一句什么,厲景霆沒有聽清。
轉過天,謝承宇開完會后去醫院看許若辛,一進門就見許若辛慌慌張張地把一張單子塞到枕頭底下。
他走過去問道:“那是什么?”
許若辛抬起頭,勉強地笑了一下:“沒什么,承宇你剛工作完嗎?這兩天工作忙嗎?”
她轉移話題的目的十分明顯,旁邊的陳蓮似乎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一把將枕頭底下的單子搶了出來,遞到謝承宇面前,眼淚又要掉下來。
“承宇你看,若辛被確診為精神病了,這可怎么辦啊?”
“媽,什么精神病,你別胡說!”許若辛臉色有些難看。
她抬頭看向謝承宇,有些焦急地道:“我不是精神病,就是有點抑郁而已,抑郁癥跟精神病是兩種疾病,我媽就是夸大其詞,承宇你不要擔心。”
那張單子是徐若辛的精神狀況,確診單上寫明許若辛是中度抑郁,而且有自殺傾向。
謝承宇放下單子,語氣沉沉地問道:“什么時候檢查的?”
許若辛的臉色有些難堪,沉默了一下說道:“就是剛才,我媽非得說我昨天做那種事,是精神不正常了,強行拉了個精神科醫生過來給我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