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景炎通完電話,沈醉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回到臥室。
蘇心在床上睡了一覺后,已經醒了,這會兒正躺在床上發呆。
她剛才睡的這一覺并不算好,眼睛只要一閉上,腦海里就是江夫人那油盡燈枯般的手,以及她渾身插滿儀器的身體。
雖然她不知道,該不該心疼這個狠心丟棄自己的女人。
但深埋在骨血里骨肉親情,卻不斷的折磨著她,讓她沒辦法視而不見。
“又在想江夫人的事嗎?”
見蘇心坐在床頭,一直悶悶不樂的,沈醉便走過去有心問道。
蘇心不想瞞他,可有些話,她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沒有,就是做了個很不好的夢,現在心口有點不舒服罷了。”
“既然這樣,那就起來,我陪你去外面走走。”
知道這事急不得,沈醉也就沒繼續追問,而是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跟自己走。
蘇心才睡醒,人還有點懶,不太愿意動,但看沈醉堅持,也就沒有拒絕。
沈醉把她帶出別墅后,就開著車,徑直下了山。
蘇心見他行駛的方向,并不像是去市里,忍不住問,“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沈醉笑笑,一邊開車,一邊神秘的回應道,“帶你去尋找一些真相。”
聽到“真相”二字,蘇心腦海中,頓時就想到了江夫人。
但她又不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于是又忍不住開口問道,“江家當年的事,你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
沈醉自然是都知道了,但他也深知,蘇心對江家心結很重,單憑他三言兩語,她是沒辦法徹底原諒江家人的。
再說,他知道的,也不過是道聽途說,沒有真憑實據。
就是告訴了蘇心,她也未必會信。
“是聽到了一些,不過,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等我帶你去問過一個人再說吧。”
想了想,沈醉有意對蘇心說道。
蘇心聞言,也就識趣的不再追問。
只是內心,突然比剛才多了一絲期待。
車子一路向南,最終來到了一座道觀。
這里就是凌舒語平時修身養性的地方。
這座道觀因為建在了深山之中,故此香火并不算鼎盛,沈醉跟蘇心下車時,門口也就零星幾個香客過來燒香。
不過,此處香火雖然不算旺,但道觀內的建筑卻并不陳舊,有些甚至還是新修繕的。
“小師傅,請問薛神醫可否在館內?”
看到門口有一名身穿青灰色道袍的小道士,沈醉便客氣的過去打招呼道。
見對方是來找薛神醫的,小道士伸手一指,指著道觀內一間獨立的院落示意他道,“薛神醫就在那間院子內,不過昨晚他出了急診,這會兒正在屋內休息,估計不會見客。”
“沒關系,那我們等他醒了再去。”
聽完小道士的話,沈醉便挽著蘇心的手,先在道觀內隨意轉了轉。
蘇心不明白他這是要干什么,小聲問了一句,“你找醫生做什么?是想給我診脈?”
沈醉搖搖頭,“不是,這位薛神醫是一位能起死回生的神醫,江夫人之所以會常年住在道觀內,除了修身養性之外,跟他也脫不開關系。”
蘇心聽罷,心里頓時就明白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