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醫這番推己及人的話,頓時讓蘇心無話可說。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好一會兒才道,“不會。”
是的,她不會的。
雖然在看到江夫人那因病痛折磨的身體后,她可以理解對方丟掉自己的原因,但這件事,若是換在自己身上,她卻做不到。
不為別的,就為這是她跟沈醉的孩子,是她與最愛的人的骨肉。
“你看吧,你自己都不會,憑什么臆斷他人也會呢?江夫人是生了很多孩子,但她對每一個孩子,都盡心盡力的在照顧,當年懷你的時候,她已經四十有余,身體條件,并不允許她繼續生養,可就因為知道懷的是女兒,所以,她才決定拼死也要生下來,試問一下,這樣偉大的母親,又怎么會僅僅是因為難產,就怨恨自己的骨肉?”
知道她有心結,薛神醫便耐著性子,循循開導。
蘇心聽罷,心里霎時便開朗了不少,也通透了不少。
是啊,江夫人如果不喜歡她,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生下她了。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不過是她自己的臆斷猜想罷了。
也許,江家人不是不在意她,而是因為別的原因,才沒繼續尋找她吧?
“心心,看來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樣,也許江夫人是有什么難掩之隱,才不小心丟掉你的。”
見時機已經成熟,沈醉那這才適時的站出來,安慰蘇心道。
蘇心抬起頭,正要開口說話,薛神醫卻先她一步問道,“你真是江夫人被偷的那個孩子?”
“被偷?什么意思?”
聽他說的奇怪,蘇心下意識的問道。
“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
薛神醫嘆了口氣,隨后便將當年的真相告訴了蘇心。
原來,江夫人當年生下孩子后,身體一直不見好,而生的這第九個孩子,因為是早產兒,發育也不是特別的好。
江長亭為了讓母女恢復身體,就將二人送到了薛神醫這里,打算調養數月再接回去。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就在母女二人準備返回江家的前一晚上,卻突然出了意外。
那天,薛神醫酒癮發作,實在饞的難受,等幫凌舒語針灸完后,就去喝了幾杯白酒,醉醺醺的睡著了。
而凌舒語每次針灸后,也會昏迷一小段時間。
之前有薛神醫幫忙照看孩子,她自然沒有后顧之憂,可偏巧那晚薛神醫喝了酒,而她又昏迷不醒。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午夜時分。
聽不到孩子啼哭,凌舒語趕忙去床頭查看,卻見那最寶貝的女兒,早已不見了蹤影。
二十多年前,還不流行攝像頭,何況這里是偏遠的道觀,人煙罕至。
所以孩子丟了之后,江家人即便派了無數的人在道觀周圍四處搜尋,卻仍舊沒有發現孩子的身影。
因為這件事,江夫人從此一病不起,要不是有薛神醫幫忙,也許二十五年前,她就已經隨風去了。
講完當年的事,薛神醫目光深邃的看了蘇心一眼。
“這位小姐,既然你帶著那半塊玉佩來找我,定然是有相認之心,既如此,可否用我幫忙牽線搭橋?”
蘇心還沒想好怎么跟江家人相認,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是被丟棄的,但突然讓她去喊別人媽媽,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不用了,我就住在云城,距離江家不遠,如果有機會,我自己會去與江夫人相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