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落盤腿坐在地上,單手撐著下巴:“我有誰可以選?”
陸時封輕啟薄唇:“都可以。”
?
這可是你說的!
簡落嘴角勾起笑:“那我回家。”
陸時封皺起眉,明顯不太愿意,他說:“不行。”
“……”
空氣中有一刻凝固的沉默。
笑容漸漸的從簡落的嘴角消失,他垂下眼眸,嘴唇微張,想說什么,最后還是閉上了。
莫名的,就覺得有些心累,忽然不想說話了,其實倒也沒什么,道理他都懂的,其實自從他跟陸時封暫時住在一起以來,不,或者說,從他懷上肚子里面的崽開始,他就一直明白一件事,其實他跟暗星人是不平等的。
只不過呢,陸時封一直很尊重他,對他很好,所以最近的這些日子,害的他有些飄飄然了。
像是一下被打回原形;像是一盆涼水澆下來;像是有誰戳了一下蝸牛殼,他忽然想縮回去。
半響
簡落開口說:“隨便你吧。”
陸時封別過臉看著他:“簡落。”
“我在哪兒都一樣。”簡落盡量保持淡定,他笑了笑:“你們決定吧。”
……
陸時封血紅的眼睛凝望著他,挑了挑眉,用一種肯定的語氣下結論:“你生氣了。”
不說還好,人就是這樣的,你要是不搭理我,其實我還能抗一抗的,你要是非要來哄我,那我可就繃不住了。
簡落莫名煩躁,硬著嘴皮:“沒有。”
陸時封瞇了瞇眼,其實不要看元帥在戰場上身經百戰,但是對于感情這塊幾乎為零,甚至于,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就算是徹底翻遍,也絕對找不出來哄人的經驗,在龍王的字典里面,絕對沒有低頭兩個字。
但是面對簡落的時候,他倒是難得的感到了一絲無力感。
于是,元帥大人難得開口解釋:“她們不能照顧好你。”
簡落當然明事理,他點點頭:“我知道。”
縱使看似說開了,但是那其中的氣氛也不是說緩就能緩沖過來的,尷尬的氣氛在蔓延,沒有誰能夠阻止。
簡落站起身說:“剛剛還沒學會怎么玩呢,我再練練。”
陸時封看他起身開始擺弄這些小玩具,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應了一聲:“好。”
……
一個晚上,簡落學會了好幾樣健身的工具。
回去后,他開始泡腳,進入了五六個月后,醫院給他開的東西就多了起來,而他和陸時封也養成了些默契,一般到這個時候,就是講故事的時候。
今天陸時封等了半天,都沒等到簡落要求他講故事。
元帥大人看了會文件,沒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他挑眉:“要講故事嗎?”
簡落心里有事,對面驟然開口,他一愣:“啊?”
陸時封皺了皺眉。
似乎從在訓練場那邊,自從拒絕了簡落想要回家的要求開始,這個孩子就開始一直心不在焉。
簡落深呼一口氣:“講故事啊,那要不今天我來講吧。”
陸時封點頭:“可以。”
簡落想了想,決定講個比較輕松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美麗的王后,她生下了一個皮膚很白的公主,把她取名字叫白雪公主,可是好景不長啊,王后很快就去世了……”
這個故事不算長,很快就講完了。
最后,簡落摸摸肚子,對崽們作出總結:“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只要勇敢堅強,最后一定可以獲得幸福。”
……
室內一片寂靜。
簡落仰起臉,對陸時封滿含期待:“你覺得呢?”
陸時封面無表情,元帥大人擔在椅子上面的手指尖點了點,半響,他終于發出了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皇后身體有殘缺嗎?”
“……沒有啊”
“那么她為什么不親自動手?”陸時封皺眉,表示不解:“這個獵人不是她的心腹,她為什么敢用。”
簡落嘴角一抽。
元帥大人繼續提出合理質疑:“以及,國王存在的意義在哪里,為什么不出手干預,是否已經被王后控制。”
簡落:“這……”
“既然王后已經控制了國家,那么她一定是有個,為什么會想到用梳子來滅口?”陸時封緩緩開口:“復盤整件事情的經過,王后的動機是關鍵,不會那么簡單。”
簡落被問住了:“我覺得她可能沒想那么多。”
陸時封血紅的眼睛看著簡落,把人看的有點心慌,好像自己的智商有問題一樣。
果然,接下來陸時封從他的專業思維,給簡落和崽崽透過現象看本質,分析了整個故事的人物動機,以及通過人物的行為彌補上了缺失的邏輯,簡直顛覆人的認知。
聽完后,簡落梗咽了。
陸時封說:“還有其它故事要講嗎?”
“不。”簡落捂了捂腦闊:“我有點累了。”
以前這個時候簡落可能還是要玩鬧一會兒的,但是今天就萎了,乖乖自己主動爬到床上去休息去了。
簡落自己悶頭躺在床上,身側的床墊軟了一塊下來,陸時封坐在了身側。
陸時封問他:“要喝水嗎?”
簡落背對著他,悶聲:“不用。”
“……”
陸時封也不知道小孩子到底在鬧什么脾氣。
翌日
大早上的,金秘書就發現了不對,而且是非常的不對,具體要怎么說呢,就是氣氛很不對,往常這兩個人是很膩歪的,吃飯的時候一定要你來我往,唧唧個沒完,但是今天就不同了,飯桌上安靜的可怕。
陸時封把蔬菜夾給簡落,簡落就乖乖一句:“謝謝。”
客氣疏離。
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簡落看到不喜歡吃的時候總會嘟囔說不想吃,然后元帥再哄他,但是今天完全不同了,簡落落冷漠的可怕,就完全是一副吵架冷戰的架勢。
金秘書的眼神在兩個人的身上落來落去,非常的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八卦的心情,但是她也不敢多問什么,就是很怕被元帥給炮灰。
吃完飯,陸時封說:“今天要回去上班嗎?”
簡落點點頭。
陸時封叮囑他:“下班了給我發消息,去接你。”
簡落沒什么表情:“我今天還回來睡嗎?”
……
金秘書豎起了耳朵。
陸時封聲音還算穩,可以說是比較穩重的了:“嗯,我后天才走。”
簡落:“哦。”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其實倒也不是說故意的如何,以前陸時封倒也不是太愛說話,但是簡落能講啊,現在特別能講的那個閉嘴了,就會顯得特別的安靜。
特別的——讓人不適應。
車子把人送到了鳳凰臺,簡落下車后揮了揮手:“拜拜。”
告別過后,簡落就開始朝里面走去,這兩天他理了理思路,已經把西瓜種植的方案給整理出來了,進去和王剛對一下子基本就沒事了。
王剛看到他進來表情卻很一言難盡:“落落?”
簡落被他看的渾身奇怪:“干嘛。”
“網上傳的事情……”王剛的目光在簡落的肚子處晃了晃,遲疑道:“真的假的。”
簡落聳了聳肩:“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以為真的就是假,假就是真,看你怎么想了。”
王剛梗咽:“什么意思。”
簡落微笑:“你猜。”
“……”
王剛莫名覺得,簡落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兩個人在一起把西瓜的培育對一對,簡落本來想親自示范的,但是王剛比平時殷勤了何止好幾倍:
“我來就好。”
“你別動,我來搬。”
“我來我來。”
“你坐著啊,你別站著,你不累嗎?!”
簡落:“……”
我之前干活的時候也沒見你怕我累。
兩個人整體對完了流程也規劃好了之后已經中午了,祭祀臺那邊來人請簡落過去。
簡落知道該過去考試了,他沒說什么就過去了,還是原先的窗戶口,詹文臺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邊書看,祭祀大人本身就安靜,俊美的側臉完美的暇,光芒半落在身上,顯得神圣而俊美。
簡落上前幾步,鞠躬:“老師。”
詹文臺放下書,看向他,沉默了片刻,看的簡落有點發毛后,祭祀大人說:“坐吧。”
簡落乖乖落座。
詹文臺給他一份試卷:“小考,看看你進度到哪兒了。”
簡落拿筆開始做題,一張試卷做出來后,詹文臺拿到手里看了一遍,幾乎沒怎么改就放下:“你心里有事?”
簡落被點名,對上詹文臺平靜的眸子,有點學渣的心慌:“啊……沒,沒。”
詹文臺的聲音如清澈泉水:“為什么,因為暫住的事情嗎?”
一語中的。
簡落倒不是矯情的想糾結這種小事,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可以控制的,他知道陸時封沒錯,但是他做不到控制自己的情緒。
詹文臺看著簡落糾結的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站起身:“走。”
簡落一愣:“去哪兒?”
“你這個樣子想必也學不進去。”詹文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用浪費時間了,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簡落有點無措,他經常跟陸時封出去,但也沒去過很多的地方,對于祭祀大人,他也不知道鳳凰愛去哪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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