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說網 > 我靠美顏穩住天下 > 第 63 章 第 63 章
  宮里來的天使,將這句話完完本本地傳到了薛遠的耳朵里。

  薛遠帶著笑,風度翩翩地道:“謝圣上恩典。”

  待天使走后,他則是緩步走到了薛二公子的房門外,看著臉色凍得鐵青、渾身瑟瑟發抖的薛二公子,眼神幽深。

  薛二公子只覺得一陣冷意襲來,他抬頭朝著薛遠一看,登時被他的眼神嚇得一顫。

  為他把脈的御醫撫了撫胡子,安撫道:“還請薛小公子莫要亂動才是。”

  半個時辰后,宮里來的御醫和宮侍都已離開了。薛遠悠悠踏進了薛二公子的房間,他坐在一旁,氣吞山河地坐下,余光瞥過宮侍留下的許許多多的藥材。

  薛二公子福至心靈,“大哥要是想要就盡管拿走。”

  薛遠聞言咧嘴一笑,沖著旁邊伺候著薛二公子的仆人道:“被子拉開,拿兩桶冰水,給二公子降降火。”

  薛二公子已經冷得在大夏天蓋上兩層被子了,但聽到薛遠話的仆人卻好似沒有看見這一幕似的,徑自拽開薛二公子的被子,抱來了兩桶混著冰塊的冷水,從頭到腳給潑在了薛二公子的身上。

  “啊!”薛二公子慘叫。

  薛遠笑了笑,真情真意道:“林哥兒,哥哥這兒有一事,非你不可做。”

  薛二公子牙齒抖得發出磕碰聲,他驚恐地看著薛遠。

  薛遠微微一笑,“你給我一直病到圣上前往避暑行宮之后,好不好?”

  薛二公子一抖,打了一個大噴嚏。

  “來人,再給二公子上兩桶冰水,”薛遠倏地站起身,他快步走到床邊,陰影壓迫,“薛老二,老子告訴你。”

  他壓低聲音,嚇人,“要是在圣上啟程前你能起來一下床,吃下一口飯,老子就把你的舌頭拔了,手給斷了。”

  “但你要是能乖乖的,”薛遠道,“安樂侯世子對吧?罵你殘廢?老子切根他的手指給你玩玩?”

  薛二公子被駭得話都說不利索,“謝、謝謝大哥。”

  薛遠真的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好兄長,他欣慰地看著薛二公子,直把薛二公子看得渾身發麻之后,才轉身風馳電掣地離開了這屋子。

  薛二公子松了一口氣,他看著床邊那新弄來的兩桶冰水,咬咬牙,想起安樂侯世子囂張嘲諷的臉,哆嗦道:“把水、把水給本公子澆上來。”

  *

  五日時間一晃而過。

  期間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安樂侯世子外出游玩時,卻不幸與家仆失散,遭遇到了歹人搶錢。歹人搶完錢后,還砍下了安樂侯世子的一根小拇指。

  這件事發生在京城之外,雖然還在京城府尹所負責的轄區之內,但因為太遠,京城府尹也顧及不到那處。也不知安樂侯世子是怎么去到那么遠的地方的,但那地方遠,來往人跡稀少,很不好查。

  哪怕安樂侯發了多大的脾氣,誰都知道這歹人估計就抓不住了。

  顧元白也聽聞了此事,他眉頭一皺,暗中派人去加強巡查一番,將京城府尹無暇顧及的地方加強了一番防護。

  前往避暑行宮的當日,薛遠準時出現在顧元白面前。

  他穿著都虞侯的衣服,面色有些疲憊,“臣拜見圣上。”

  顧元白今日穿著隨意,只以涼快為主。他似笑非笑,從薛遠身前走過:“薛卿若是放心不下兄弟,也不必非要陪在朕的身邊。”

  薛遠亦步亦趨地跟在顧元白的身邊,隨意笑了笑,“家弟無事,臣領著俸祿卻不來圣上身邊,心中才是不安。”

  顧元白不知聽沒聽得進去,他看也不看薛遠,徑自上了馬車。薛遠獨自在馬車旁站了一會兒,才退后翻身上馬,策馬伴在圣上馬車一旁。

  顧元白進了馬車,準備好了之后一聲令下,長長一條隊伍開始動了起來。在圣上的馬車及其護衛隊之后,則是各王公大臣、皇室宗親的馬車和家仆。禁軍護在四面八方,緩緩往避暑行宮而去。

  在前往避暑行宮的途中,圣上和朝中大臣也不得耽誤政事。早朝是不必上了,但各人要在各自的馬車之中處理政務,圣上也會時常點些大臣去圣駕之**商國事。

  如此一來,前往避暑行宮的路上,諸位大臣們反而比在衙門之中的效率更加高了起來。

  顧元白是個好老板,他不會過大壓榨下屬,偶爾在路上遇見好風光,便讓隊伍暫時休憩,讓各位臣子和宗親帶著家眷與美好大自然親密接觸一番。興致來了,便帶著眾人爬爬山,玩玩水,了解一番當地的名勝古景,閑情逸致,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有時馬車窗口打開,簾子掀起,外頭的微風裹著青草香從馬車穿過時,也是分外的愜意十足。

  京城離避暑行宮很近,即便皇帝的隊伍行走的長而緩慢,但也在七日之后,全部抵達了避暑行宮。

  避暑行宮中湖水很多,景觀小品也數不勝數。顧元白來到這也有兩三次了,但只有如今這一次才最為愜意,清涼湖風一吹,他身上的汗意瞬間干了。

  顧元白遣散了眾人,讓其各去自己的府邸收拾東西,這兩日先行休息,第三日再開始如在京城一般的工作制度。

  等眾人退散之后,顧元白讓人備了水,準備洗一洗身上的薄汗。

  而一路沉默的薛遠,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沉沉的想,怎么才能讓顧元白留他在身邊了。

  這七日以來,顧元白就像是看不到薛遠這個人一般,從未給過薛遠一時片刻的眼神。

  他上下馬車,叫的都是張緒侍衛長。圣上白皙的手也時常被侍衛長攙扶,侍衛長忠心耿耿,握著顧元白的手時,只要圣上不抽回去,他就不懂得放手。

  可放在張緒身上,圣上不覺得這是逾越。放在薛遠身上,圣上則根本沒把薛遠放在眼里。

  顧元白必定是察覺出什么了。

  薛遠心知肚明。

  知道可以讓他留在顧元白身邊的機會,只有這次的避暑行宮了。

  *

  顧元白沐浴出來后,他穿上了里衣,坐著休息了一會,待喘過來氣之后,才喚了人進來。

  田福生為他端來溫茶,顧元白喝了幾口,才覺得舒服了些,“里頭的窗口關得太緊,悶得朕難受。”

  “行宮里的宮人到底比不過京城中的宮侍,”田福生道,“粗心了些,小的今日就教一教他們做事。”

  顧元白又喝了一杯茶,呼出一口熱氣,等衣物整理齊全之后,才大步走出了霧氣縹緲的宮殿。

  田福生想了想,“圣上,若是殿中不舒適,行宮之中也有露天的泉池,在那處泡著,應當比在宮殿之中更和您心意。”

  “哦?”顧元白果然心動,“下次帶朕去瞧一瞧。”

  顧元白先前來避暑行宮的時候,因為大權旁落,他沒有心情享受,所以對這個行宮,他并不熟悉。

  稍后,顧元白便去了宛太妃的住處,給宛太妃行了禮。

  等從宛太妃處回來之后,顧元白這才算是沒什么事了。

  他打算也給自己放兩天假,除了緊急事務,其他稍后再說。

  避暑行宮之中,有一處湖中島,極似大明宮中太液池的形貌。

  島上四面涼風侵襲,哪怕是夏日也能感受到秋風的涼爽,用完午膳之后,顧元白便乘船,帶著隨侍的一些人,悠悠朝著湖中島而去。

  避暑行宮為前朝所筑,湖心島到了今朝時也跟著易了名,開國皇帝給它更名為了南湖島。

  南湖島上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可顧元白這身子耐不住疲勞,在船還未到島上時,已經隨著一晃一晃的木船沉睡了過去。

  為了不驚擾到圣上,船只便圍著南湖島開始了一圈又一圈的轉悠,等顧元白醒過來時,侍衛們大多都已面染菜色,有暈船之兆了。

  顧元白還在醒神,有些暈乎。他揉了揉額頭,船夫將船只停到了岸邊,顧元白起身走了兩步,差點被晃蕩的船給帶得失去了平衡。

  薛遠面不改色地扶住了他,攙扶著他上了岸。他的手臂有力極了,顧元白幾乎沒有費上什么勁,已經穩穩當當地踩在了地面上。

  他聲音沙啞地問:“朕睡了多久?”

  薛遠道:“兩刻鐘有余。”

  顧元白恍惚,不敢相信自己才睡了半個小時。他揮開了薛遠的攙扶,回頭朝著田福生一看,這老奴已經徹底暈了,難受得趴在船旁,動也動不了。

  顧元白無奈搖頭,“難受的都回去歇著去。”

  田福生艱難含淚道:“那您——”

  薛遠笑道:“田總管,圣上身旁還有我等在。”

  若是以往,田福生自然是欣賞薛遠,薛遠待在圣上身邊他也放心。但在如今知道圣上有意調開薛遠之后,他卻不知道該不該讓薛遠待在圣上身邊了。

  田福生看了圣上一眼,顧元白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隨意道:“回去吧。”

  田福生恭敬道:“是。”

  這一批再也堅持不住的人被船夫送了回去。侍衛長也有些難受,但他卻堅持要跟在顧元白的身邊。

  顧元白帶著人走到涼亭處,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待到眾人面色好轉了些,他才繼續帶著人往前方而去。

  薛遠一路默不作聲,但彎腰為顧元白拂去頭頂柳樹枝葉時,卻突然開了口:“圣上。”

  顧元白側頭看了他一眼。

  薛遠微微笑著,朝著顧元白深出了手:“前方陡峭,您抓緊臣的手。”

  侍衛當中,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薛遠的精力旺盛。所有的人因為一圈圈的水上轉悠都有些精神萎靡,但薛遠,卻好似剛剛出發一般,比睡了一覺的顧元白還要精神奕奕。

  顧元白收回視線,好像隨口一說,“薛卿,朕是男人。”

  薛遠知道顧元白這話是在提醒他。圣上是個男人,而薛遠不應該對一個男人產生這種心思。

  即便圣上身體再弱,容顏再好,也是一個天下最尊重的男人。

  他是天下之主,對權力有著**和勃勃的野心,不折不扣,一個從骨子里透著強勢和魅力的人,薛遠怎么會搞不懂,這就是讓他心底瘋草叢生長起的原因。

  薛遠笑著收回了手,“那等圣上需要時,臣再扶著您。”

  陡峭的地方過后,便聽到了潺潺的水流之聲。一行人走近一看,就見一方清澈的淺水湖泊正在流動,微風驟起,水波粼粼。

  “圣上想要戲水去去暑嗎?”薛遠問,“這處就不錯,瞧瞧這水流,應該只到胸口處。”

  一群走得滿頭大汗的人都意動了,殷切地看著圣上。

  “水溫如何?”顧元白問。

  薛遠靠近試了試,“尚且溫和,圣上應當可以接受。”

  顧元白眼皮一跳,覺得這幕倍為熟悉,他親自蹲下身,伸手一探,指尖入了水,卻有些驚訝地朝著薛遠看去:“確實是正好……”

  曬了一天的池水,正好是微微泛熱,是格外舒適的游水溫度。

  以往熱水倒在手面上都察覺不到熱的人,現在卻連野湖中的水溫都感知得一清二楚了。

  顧元白不由朝他放在水中的手看去。

  薛遠手指一動不動,讓圣上看得清楚。

  他看著顧元白的頭頂,黑發細軟,但即便是再軟和的頭發,再柔和的面孔,也擋不住顧元白的無情。

  薛遠心道,老子的心都快要冷了。

  給踹了,給碾了,前幾次還給打臉了。龍床都爬了,嘴巴都親了,摸也摸了。

  怎么一知道他喜歡他了,就想把他調走呢?

  薛遠也是人,這一次次的,雖然絕不會后退一步,但也真的心情好不了。

  顧元白回過了神,讓侍衛們在此地下水涼快一番,他則是順著水流的前頭走去,找到了一處大小正合適的安靜地方。

  他穿著中衣下了水,來回游了幾圈后就過了癮。

  顧元白懶洋洋地靠在岸邊,岸邊的夏日黃花有不少落了花瓣飄在了水面之上。

  “撲通”一聲。

  顧元白睜開眼睛一看,原是薛遠已經脫掉了外袍入了水,他正在往深處游去,顧元白看了他一會,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顧元白突然感覺身邊的水正在晃動。他抬眸一看,薛遠已經靠近了他,浪花一波打著一波,打到顧元白身邊時,薛遠也停在顧元白面前了。

  薛遠伸手,從顧元白脖頸上拾起一片黃色花瓣,抬手放在了自己嘴里。

  這片花瓣黏在了圣上脖頸處有半晌了,薛遠也跟著看了半晌,此時終于嘗到了味,雙眼一瞇,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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