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彥卿從她語氣中聽出幾分不滿,忍不住問:“唐大人對我,是否有所誤會?”
唐一璇在心中嘆了口氣,聊到這里,她已經篤定舒彥卿認定她就是原主,而非唐一駿了。
但正如燕云鏡所說,她不能承認,打死都不能認。
無論舒彥卿對原主的感情如何,原主已經不在了,她更不可能回應他的感情。
唐一璇佯裝思考,須臾,微微搖頭:“下官與舒大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應當是沒誤會的,若是下官有什么地方得罪舒大人了,還請舒大人高抬貴手,原諒下官的不是。”
見面屈指可數?
她是怪他沒有經常來看她嗎?
舒彥卿看著她的眼睛,如湖水般沉靜,不含半分控訴與委屈,所以是真的沒有誤會,一切都是他腦補出來的么。
想到她對他毫無信任可言,向來面不改色、情緒不外露的舒彥卿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痛色。
他早該想到的。
清川縣的變化他是清楚的,卻因為她,而對唐一駿睜只眼閉只眼,沒有多想。
但她的膽子未免太大了,這不是學堂,即使被發現也只是被趕出書院,冒充朝廷命官是誅九族的大罪,她不害怕嗎?
他知道唐一駿寵妹妹,可這是欺君之罪,竟然也任由她胡來,如此不分輕重,遲早要害了她。
舒彥卿眼神驟變,他要趕在朝廷發現之前,讓她和唐一駿神不知鬼不覺的換回來。
況且他也不想與她演戲了,她眼里的陌生像是鈍刀,一刀一刀割不下肉,卻讓人疼得厲害。
舒彥卿篤定的開口:“我知道你是誰。”
這就攤牌了?唐一璇神色不變,語氣亦不變:“雖然下官不知永寧侯府給了舒大人多少好處,時隔兩年多,還能讓您追查到下官身上,但下官并不后悔,且只要有機會,還會派人刺殺永寧侯夫人。”
舒彥卿聽得愣住。
一開始他以為她在狡辯,聽完后他想起來兩年前在普濟寺的一場刺殺,竟是她派去的人?
她是因為這件事才對他失望了嗎?
舒彥卿急聲解釋:“如果知道是你派的人,我一定不會插手。對方不死,我會幫忙補刀。”
唐一璇驚訝的看著他,一副‘原來你不是來抓我’的表情:“這是下官與永寧侯府的恩怨,舒大人不便摻和進來。”
微頓一下,她又說:“大人一路舟車勞頓,想必累著了,下官派人帶大人去寅賓館歇息如何?”
舒彥卿桃花眼深深地望著她:“我能住在東花廳嗎?”
唐一璇拒絕:“不能。”
舒彥卿眉頭緊皺,為什么燕云鏡可以住,他不可以?
她說燕云鏡是朋友,那他呢?
“如果我要你斷了與北蒼王的聯系,你答應嗎?”舒彥卿不喜歡她和燕云鏡走太近。
唐一璇微微挑眉,反問他:“這是皇上的旨意?”
不是。舒彥卿嘴角勾起自嘲的笑,語氣透著無奈:“你不必如此防范我,我不會害你。”
唐一璇聲音淡淡的:“多謝舒大人的好意,下官會考慮的。”
只是考慮嗎?
舒彥卿與她對視,終是沒有問出口。
是他來晚了,不過他會讓她熟悉起來,他還是從前那個他,不曾變過。
他回頭看了眼外邊的天空,對她說:“今晚一起用膳吧。”
唐一璇大大方方的開口:“當然,下官會在膳館為舒大人接風洗塵。”
舒彥卿苦笑,看來想和她單獨吃飯還得磨。
“寅賓館在何處,麻煩你派人帶路吧。”暫時說到這里,他有三個月的時間慢慢來。
唐一璇為表示重視,派唐止給他帶路。
舒彥卿看了一眼,轉身出了辦公房。
上回她身邊的護衛不是他,不過這次的護衛功夫明顯高于上個護衛,因為連他也看不出對方的深淺。
他是燕云鏡安排保護璇姐兒的人嗎?
忽然,舒彥卿想到曾經拜托燕云鏡照看璇姐兒的事,就差點嘔到吐血。
如果燕云鏡是因此與璇姐兒多多接觸,從而對璇姐兒另眼相看,那他就是引狼入室。
思及此,舒彥卿臉色暗沉。
但燕云鏡明知道他對璇姐兒有意,還對璇姐兒獻殷勤,分明是沒把他這個盟友放在眼里!
走到寅賓館的主院門口,唐止停下腳步:“舒大人,寅賓館到了,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找許管事。”
負責寅賓館的許管事連忙上前見禮。
舒彥卿揮揮手,讓他下去。
許管事走后,舒彥卿盯視著唐止,打探道:“你在唐大人身邊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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