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心帶著桐城浪子進半島國際的大廳,讓他去電梯口等著,自己去前臺把身份證拍過去。
“阿梅,開間房。”
運營副理前腳剛離職,后腳又來這里開房,前臺小妹妹看到她驚喜不已。
“陳經理?你怎么來了?”
“出去辦事,回來晚了,懶得再回家。幫我開間房。”
“好的好的。真沒想到今天能看見你。前幾天你說走就走,我們連個道別的機會都沒有,一直覺得遺憾呢,今天能再見到你實在太開心了。陳經理,你干的好好的為什么突然離開啊?他們都說……”
背地被人八卦的事陳安心不想聽,除了徒增煩惱,她知道一點好處沒有。
笑著打斷前臺。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們經理了,還是叫我安心吧。開好沒有?謝謝啊,沒什么事我先上去了,再見。”
說完她抓了房卡頭也不回快速走開。
到電梯口,桐城浪子正在等她。
陳安心直接按了上升按鈕。
“我送你上去。”
她心里想的是,要把撒的謊在老同事面前圓完整,而桐城浪子就不覺得了。
小姐姐這么關心自己,笑的他一臉春光明媚。
“好啊。安心對我這么體貼,真是感動死我了。這次回國能遇到你也算沒白回一場。”
這么輕挑無禮,如果不是年紀小,陳安心真想抽他。
可偏偏巧在他年紀小,無論說什么都有種小屁孩的感覺,陳安心生氣不起來。
電梯很快到一樓,兩人一起進去,陳安心按了樓層,把房卡給他。
“自己上去吧,明天記得準時退房,我從三樓下。”
桐城浪子看著房卡。
“你不送我上去了?”
“你不認識中國字還是路癡?這么點地方還要我送你?”
“可剛剛你說你送我的啊。”
“我那是演戲看不出來嗎?這酒店的人是我以前老同事,酒店明文規定必須用本人身份證開房,我明知故犯,難道不應該掩飾一下?”
桐城浪子重點不在她后半句,果斷抓住前半句。
“你以前在這間酒店工作?這么巧?你以前做什么的?”
“關你屁事。”
“長的這么漂亮,說話不要這么粗魯嘛。”
“沒動手打你算不錯了。”陳安心電梯到了,臨出去前瞪他一眼。“明天退房就說你是我助理,因為我沒空所以過來幫我退的,明白沒有?”
桐城浪子,“……”
“敢壞我名聲,當心明天就把你拉黑,以后死都不要來求我。”
“……”
看他不答話,陳安心不耐煩,伸手進去又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桐城浪子討饒,吐吐舌頭。
“聽見了,聽見了。”
陳安心退出去。
“那我走了,你自己老實待一晚上明天趕緊回去,敢胡作非為,當心我饒不了你。”
說來說去有點交待不完的樣子,桐城浪子干脆也跟了出去,擠到陳安心面前,笑呵呵看著她。
“這么不放心我,干脆一起留下來住一晚上得了。我保證不碰你,咱倆算網友見面,就當培養感情了怎么樣?”
還網友見面?
還培養感情?
陳安心忍不住又把手舉起來。
“討打是不是?越說越來勁了你!快滾,再廢話下去當心我真跟你翻臉。”
“嗯~別這么兇嘛,安心……”
陳安心作勢真要打他,桐城浪子終于不廢話了,抱著頭后退一步。
“好好好,我走。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在哪上班啊,萬一退房的時候人家問,我回答不出來豈不是很穿幫?”
“誰會無聊到要問這種問題?”
“萬一嘛,”桐城浪子看她不說,伸手又要來拉她,陳安心只好甩一下手。
“柯氏雜志社,我做主編,你就說是我助理。好了,就這樣,我走了,趕緊上樓!”
磨蹭了這么半天,陳安心回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兩點。
好在出門前洗漱過了,現在她累的要死,在門口換了拖鞋就直奔房間。
摔進床上,拉過枕頭,翻個身。咦,床上竟然有人?
黑燈瞎火的,她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除了柯景煜也沒別人,又勸自己放下心來。
猜想這么晚了柯景煜應該已經睡著了,她在距離他幾公分的地方輕輕躺回去,打算睡覺。
不想剛躺好,一個有力的大手瞬間移到她身上,稍一用力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懷里。
呼吸噴在脖子里,手在四處奔波,短短一瞬,兩人之間的氣氛旖旎到無法言喻。
柯景煜晚上應酬完,不想獨自回冷冰冰的家,然而又沒有其他地方可去,順理成章來了陳安心的家。
一片黑燈瞎火,他以為她老實巴交已經睡了。
結果到房間一看,人壓根兒沒回來。
那種失落又氣惱的感覺要怎么形容?
就像你滿心期待去見一個人,結果到了她家發現她大門緊閉是一個道理。
獨自坐在房間,他慪了很久。
以為她會在十二點左右回來,他盤算著回來以后要好好嘲笑她質問她一番,結果,這一等就讓他等到了這么晚。
不是沒想過回去。
但他實在慪得慌,他實在想看到這個女人半夜不回家,回到家的時候是怎么樣一種狀態。
所以他即使等的要發瘋,還是等到了現在。
陳安心一進他懷抱,觸著她熟悉的每一處,自己竟然除了想要和滿足,其他年頭都蕩然無存了。
感覺他的反應,聞到他身上清爽的味道,陳安心也忍不住動了心思。
她轉身過去,主動環住他脖子,把嘴巴送上。
一場天雷勾著地火,很快燃燒起來。
柯景煜今天生氣,恨她,便格外比平時更難對付,陳安心只咬牙忍著,忍的她覺得自己要累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柯景煜終于停下,他把床頭燈打開,看半夜回來的陳安心。
沒有疲憊的樣子,臉色紅潤好看,好像出去玩的不錯。
他忍不住伸手,鉗住她下巴。
“陳安心。”
陳安心幾乎昏昏欲睡,但奈何眼睛太大,半眨半閉間還給人一種炯炯有神的感覺。
“嗯。”
“明天不用去上班了,老子辭了你。”
陳安心剛要閉上的眼皮一下彈開,她疑惑瞪著眼睛,看著剛跟自己分離的柯景煜。
“你什么意思?”
剛完事就要開掉自己,世界上居然還有這么有趣的男人?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陳安心,一天到晚說老子不守合約,自己呢?嗯?凌晨兩點半消遣回來,帶著其他野,男人的味道恬不知恥跟我睡在一起,你心理素質真強啊,原來你就是這么守合約的?嗯?”
床頭燈光昏黃,打在他剛運動過的臉上,顯得他平時硬朗的五官更具魅力。
陳安心知道今天是自己不對,任由他捏著下巴不跟他反抗。
“我是回來的晚,但是不見得都是做壞事去了。柯景煜,你因為這個就說我不守合約,會不會結論下的太草率了?”
“哦?我結論下的草率?那你說說,你沒做壞事都出去做什么好事了?”
這事還真不好說。
陳安心只怕自己說出來他也不信,便把頭微微偏到一邊。
“我不是什么人,犯不著什么事都跟你解釋。柯景煜,你好歹是公司負責人,說讓人去任職就任職,說罷免就罷免,未免太兒戲了。”
柯景煜看著她理直氣壯的臉,不屑跟自己解釋的樣子,忍不住怒火橫生。
“陳安心,你是在教育我嗎?”
“我沒有那個資格。只是實話實說。”
“哼。”柯景煜松開她,憤憤倒在一旁,順手關了床頭燈。“你最好祈禱自己能快速在pretty干點成績出來。否則,老子就是會非常兒戲的隨時罷免了你。”
一晚上的跌宕起伏總算落下帷幕。
雖然目前為止還是不痛快,但陳安心總算可以睡覺了。
她翻個身,不想再理柯景煜,自己很快入睡。
早上起來的時候柯景煜已經不見了。
陳安心對此習以為常,并不放在心上,她該洗漱洗漱,該收拾收拾,然后準時開車去雜志社上班。
到的時候時間還早,大廳里七七八八的美女同事才剛來幾位,她直接去自己辦公室,接上電腦,然后打開水喝。
一杯水下肚,上班時間正好開始。
她打開自己的筆記本,把昨天熬夜做的計劃拿出來,預備上午挨個去驗證可不可行。
不想剛看了一會兒,門口有人敲門。
她抬頭,看到前臺抱了一束嬌艷欲滴的向日葵出現在門口。
“陳主編,有人給你送花。”
陳安心愣了一下。
大清早的,自己才來第二天,誰會殷勤到這時候給她送花?
看她神色狐疑,前臺直接把花抱了進去放在她辦公桌上。
“陳主編真是好福氣,一大早有人送花過來,還送品種這么獨特的向日葵,男朋友對您可真上心。”
陳安心,“……”
她哪里來的男朋友?
唯一一位算得上男朋友之實的柯景煜絕對不會送花給她。
難不成是……她想到昨晚江海川說的話。
我去。
這貨還真是言出必行雷厲風行。
昨天說追自己,今天就付諸行動了?
“謝謝你。”她沖前臺笑笑,把花拿到面前翻上面的卡片。什么也沒寫,只有一句花店的祝福語,千篇一律的跟走程序似的。
“不過這花不是我男朋友送的。花店打折促銷送的會員禮品。你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