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勛悄悄松了一口氣。
還好老板懸崖勒馬,讓他保住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誰知蕭北聲在嬰兒車前轉了兩圈,越來越沒法冷靜,抬手解開了襯衫左右兩邊的袖口,把袖子挽到了小臂之上。
他邁著大步,來到嬰兒車前,把豆豆從車里撈出來。
他體型高大,兩只寬大的手掌,能完全地把豆豆托舉起來。
走到書房的窗前,高高地將豆豆舉了起來。
窗是開著的。
只要他一松手,豆豆就能從樓上摔出窗外去。
“蕭總——”高勛剛松掉的那口氣,又重新提了起來。
他的腦子飛速運轉:
死在里頭,還好解決;
要是死在了外頭,外面到處都是監控,留下證據不說,還有路人,作為目擊證人,人證物證都在,到時候處理起來得多了多少道程序......
高勛快哭了。
他跟著蕭北聲,還沒做過這樣的事。
蕭北聲舉著豆豆,遲遲沒有動作,倒是豆豆看著窗外的風景,興奮地蹬著雙腳,兩只藕節似的肉嘟嘟的小手,朝空中亂抓。
“咯咯咯......”豆豆興奮得發出清脆的笑聲。
蕭北聲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他把豆豆放下來,逼視豆豆。
大概是感受到了蕭北聲極不友好的態度和強大氣場的威壓,豆豆的笑慢慢停下,驀地,哭了起來。
孩子變臉,六月的天。
蕭北聲一下子身上的氣場也凝固起來——他給整不會了。
“噓!安靜!”
蕭北聲威脅。
然而豆豆威武不能屈,不但沒有被威脅,反而慢慢漸入佳境,哭得更加情感豐沛。
這小鬼頭還特別有力氣,哭得嘹亮高昂,一聲比一聲高,蕭北聲覺得這聲浪幾乎就要掀翻屋頂。
“蕭總,再這樣下去,非把太甜吵醒了不可。”高勛勸說。
蕭北聲只好將豆豆抱在懷里,很別扭地拍撫著小家伙的后背,笨拙地哄道:“別哭,再哭把你從樓上丟下去。”
高勛汗顏:“蕭總,孩子好像不能這么哄。”
經過蕭北聲的一番用心安慰,豆豆哭得越來越兇。
高勛只得趕緊出門,去求助家政阿姨。
這個家政阿姨不是照顧孩子出身,但是好在家里有孩子,也帶過孩子,有一點經驗,這個關鍵時刻,倒是幫了蕭北聲和高勛另個大男人的忙。
等高勛帶著家政阿姨來到書房,豆豆的哭聲已經停止了。
打開門,就看到蕭北聲抱著豆豆,雖然蕭北聲臉上還有一絲絲的別扭,但是畫面格外地溫馨和諧:
一個冷酷的精英人士;
一個軟乎乎的奶包子;
一大一小,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萌。
豆豆剛消停不過一陣子,忽然又難受地哼唧起來。
像哭,又不是哭。
小臉皺起來,憋得通紅。
“他這是怎么了?”蕭北聲連忙抬頭,問家政阿姨。
家政阿姨還沒走近,蕭北聲就感覺到手里隔著一層布料,傳來溫溫熱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