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歌的心里拉起警報。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里到處都是車,不能隨便停。
她趕緊拿出手機,給霍危打電話。
電話都快撥出去了,又突然想到這件事原本就瞞著他。
他一旦知道父親故意殺人,還被周強追殺。
他會管的。
一管,前功盡棄。
任清歌花了很大地力氣,才將撥號界面退出。
不等她緩沖的時間,后面出租車就撞了上來。
沖擊力不大,小小車禍。
網約車司機馬上停下,朝后看了一眼,罵罵咧咧。
“開這么慢也能撞上,干什么吃的啊!”
任清歌知道這是一場陰謀,她給了錢,趁著混亂馬上跑。
出租車司機見狀,直接跟上去。
任清歌專門往車多的地方跑,剛才出了車禍,大部分車都停下來了。
她見縫插針,看到了趕過來處理車禍的交警,大松口氣。
那司機也不敢追了。
掉頭就跑。
任清歌抓住一名交警的手,無力喘氣,“謝謝你們啊,來得真是時候。”
交警觀察她,“怎么了,你受傷了?”
任清歌搖頭,“沒,遇到個搶劫犯。”
交警一下子就來勁兒了,“哪兒?”
見他們一身正裝威風凜凜的樣子,任清歌心里的害怕也隨之消失。
“沒事了。”她心有余悸,不敢單獨走,“可以麻煩你送一下嗎?我有點趕時間。”
第一次出這樣的事,她得趕緊找個人商量。
正好這位交警是個小年輕,熱心幫忙,“可以,上來吧。”
到家之后,任清歌過意不去,去買了一包煙一杯奶茶,遞給交警小哥。
小哥臉紅,“不必這么客氣,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任清歌揮手,“謝謝你,再見。”
小哥磕磕巴巴,“姐姐,我們能加個微信嗎?”
任清歌嗯?了一聲,小哥害羞道,“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你叫我一聲就可以了。”
她見他臉紅成那樣,自然明白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啊,我微信今天剛出了點事被舉報了。”
拒絕得挺明顯,小哥懂的。
他也不計較,“那我走了。”
任清歌輕輕笑了笑。
他騎著車出去的時候,差點跟一輛紅旗撞上,好在技術好,拐過去了。
任清歌愣了一下。
霍危來了。
她不由自主朝他走,霍危的車停好,回頭看了眼交警離開的方向。
眼神晦暗不明,“出什么事了?”
任清歌看見他心里就一點不害怕了,“回來的時候網約車被擦了一下,交警就順路送我回來。”
霍危聽到是擦了一下,就把重點放在另一件事上。
“他這么閑。”
任清歌笑,“我拜托他的。”
霍危哦了一聲。
剛才他開車進來的時候速度慢,看見那小哥跟任清歌要微信了。
被人追很正常,他每次出門辦事,也不少小女孩問他要電話。
他自認為輕松地問,“怎么不加他微信?”
任清歌微訝,“你怎么知道?”
霍危拉著她上車,“我看見了,他遞了自己二維碼,但是你沒掏手機。”
“我不喜歡給人微信,加上了肯定要聊天,哪怕只是應付我也覺得挺累。”
坐上車,任清歌才反應過來,“你過來接我的嗎?去哪?”
霍危說,“阿音說一塊吃飯,我給你發了消息你沒回,就直接過來找你。”
任清歌啊了一聲。
一看才知道,是剛才回來的時候收到的,她因為緊張沒注意。
霍危掃了一眼她屏幕,“你難得不回我消息。”
任清歌心虛一笑,“坐摩托車轟隆隆的,沒聽見。”
霍危,“是么,我以為你跟那交警聊天太嗨了才不回我。”
他認真開車,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一點端倪。
剛才那交警出去的時候,兩人差點撞上,對了一眼。
挺年輕一小伙子。
大概二十三四歲。
高高白白的。
年輕人,用不完的勁兒。
那一瞬間霍危就在想,要是任清歌看上他了,加上微信聊兩句,一對眼。
出去睡了。
她是不是會比較他們誰技術更好?
一想到就真煩。
任清歌見他不高興,以為他不耐煩,撇嘴道,“我以后盡量把耳朵支棱起來,聽到消息馬上回,行不行?”
霍危看她一眼。
心里那點妒火一會滅一會亮,“我沒那意思。”
……
霍危一坐下就開始查那狗交警的信息。
看什么玩意兒大夏天的發情。
有個微信二維碼就給他能的。
結果一查就查到個大的。
跟任清歌擦車的那出租車,是個掛牌號。
監控拍到車禍后,任清歌一直跑,那司機一直追。
他擰起眉,把這個司機的臉截下來,給下屬去辦。
任清歌扭頭見他一個勁搗鼓手機,扯他袖子。
霍危看她,“怎么了?”
任清歌別扭道,“我當時真沒看見消息。”
霍危心里如同灌了一道暖流,勾唇道,“我沒生氣,有點公事,臨時處理一下。”
難得見她主動這樣,霍危有點沒忍住。
去親她。
對面啪的一聲,杯子掉桌子上了。
任清歌回過神,低頭假裝研究桌子上的紋路。
霍危冷冷看向裴景川,“你帕金森嗎連個杯子都拿不穩。”
裴景川實話實說,“不是,單純看不得你親嘴。”
姜音輕咳一聲,示意他別這么討人嫌。
裴景川會錯意了。
抱著她親了一口。
姜音,“……”
霍危懶得理他這個神經病。
吃飯中途他一直夾清淡的菜,謹遵醫囑,不敢半點馬虎。
任清歌小聲問,“你那個怎么樣了?還疼嗎?”
霍危,“快好了,但是又沒有完全好。”
“那還行。”
想起來最近認真養病,又忙碌于公務。
跟任清歌都沒有正兒八經親熱。
他心里癢,“晚上你過來住,你幫我看看。”
任清歌幽幽道,“我是骨科醫生,能幫你看出什么來。”
霍危抿著唇,沉默片刻。
而后道,“骨頭是硬的,我那個偶爾也是硬的,區別不大。”
任清歌踩他一腳,“我鞋底硬不硬?”
“還好,沒我的硬。”
任清歌受不了了,“我報警抓你。”
霍危笑。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進來的是霍危的下屬。
他遞上那司機的資料。
任清歌看了一眼,當即呼吸一滯。
資料上的免冠照,正是白天那個追他的司機。
霍危什么時候去查的?
查到周強了嗎?
任清歌渾身血液凍結,一動不敢動。
霍危把資料隨手丟在一邊,支走下屬。
碰到任清歌的手,他蹙眉抓住,“怎么一下子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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