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在車里的時候就看見她倆了。
下車的時候,他能感覺到任清歌的視線往他這邊飄。
他一眼沒往那邊看,直接上樓去找裴景川。
任清歌看他走得意氣風發,半點都不帶停的,備受打擊。
“就這么不樂意看見我?”三番五次碰壁,任清歌也來脾氣了,“不樂意算了。”
她咬牙,氣得臉通紅。
鼻子也酸酸的。
姜音也道,“霍危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玩小孩子脾氣。”
任清歌說,“哪里是鬧脾氣,就是跟我來真的。”
她起身,失落道,“姜小姐,我先回去了。”
姜音嘆氣,“那臥底還做嗎?”
“做。”她道,“霍危不用我,我跟著裴總做,跟誰練不是練。”
她既然下定了決心要跟霍危并肩,就不能打退堂鼓。
姜音點頭,“我叫司機送你。”
鬧脾氣的霍危站在電梯門口,視線落在外邊。
等了一會沒見任清歌過來,他收回手,按了關門。
……
裴景川正準備下去找姜音,碰上霍危上來,問他,“有事?”
霍危神色淡淡,“早上不是跟你說了么,昨天那批特工里,我再選一個。”
裴景川就沒見過這么嘴硬的男人。
他道,“改天吧,我要安排任醫生去做臥底,你就不能再插一個進去,風險太大了。”
按了電梯,裴景川朝里走。
霍危轉身,跟進去。
“你真要用任清歌?”
裴景川嗯了一聲,“你不要以為我是針對你故意拿任醫生開玩笑,這種事上我有數。”
霍危盯著反光鏡里的自己,是一張極其不友好的臉。
“任清歌沒經驗,這是最大的問題。”
“就是沒經驗才能最大程度地騙到秦淵。”裴景川說,“你跟她怎么鬧是你的事,我要查老衛,你別管閑事。”
霍危抿了抿唇,“裴景川,你別逼她。”
裴景川笑了,“我逼她?她知道能去做臥底,高興得一晚上沒睡。”
這話簡直就是暴擊。
這有什么好高興的。
為了能跟秦淵朝夕相處而高興?
霍危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在跳,“愚蠢。”
把危險當兒戲。
就沒見過這么沖動又沒腦子的女人。
裴景川幽幽道,“不是分手了么,還擔心她呢?”
霍危語氣不善,“我擔心什么,隨便她作死。”
院子里就只剩姜音一個人了。
裴景川走過去,摸摸她的臉。
“別曬太久,天氣熱。”
姜音道,“是啊,太熱了,把任醫生都熱跑了。”
她打量霍危的臉色。
霍危情緒不明,“我工作沒做完,先走了。”
“怎么剛來就走。”
“事沒辦成,就不耽誤時間了。”霍危拿出車鑰匙,剛轉身,就見任清歌從大門外進來。
她兩手都拎著紙袋子。
裝著冷飲。
兩人四目相對,她腳步放緩了一下,又加快。
霍危別開視線,但是沒走,任清歌倒是沒那么忸怩,從袋子里拿出一杯遞給他。
“金桔檸檬,少冰。”
霍危僵持了兩秒,還是接過,“不是說你走了么?”
任清歌心酸,“你就這么不待見我。”
她水光波動的眼神一控訴,霍危的心沉了一下。
姜音撐起身子,解釋道,“我沒說任醫生走了,我說她熱跑了,跑去外面買飲料了。”
霍危,“……”
任清歌咬著唇垂下腦袋,朝姜音走去。
霍危跟她背道而馳。
真走了。
任清歌悄悄回頭看了一眼,一點力氣都沒了。
連說話都不愿意。
姜音看得都累,“霍危的祖墳在哪兒啊,風水也太差了,養出這么別扭的性子。”
任清歌一甩腦袋。
嚴肅道,“裴總,你不是說我還要訓練嗎?什么時候開始?”
見她突然支棱,裴景川淡淡道,“隨時都可以。”
“那現在就去吧。”
“你先去吃飯。”裴景川掏出手機,“我聯系訓練營的人,先給你制定一套方案,先練練手。”
“嗯。”任清歌留下了訓練營隊長的聯系方式,下午她直接過去。
隊長一身腱子肉,胳膊比任清歌的腿還粗。
雖然看起來嚇人,但是特別和善,“我聽裴總講過了,任清歌是吧,做醫生的。”
任清歌客氣道,“是的,你好。”
“你好,我叫陳猛。”
“陳隊長好。”
看起來確實好猛。
任清歌之前練過,有底子,上手快。
目前也不需要特別訓練,就是學一些基本的逃生手段,以及反應能力。
任清歌戴著防護鏡,舉著槍,瞇著眼睛瞄靶子。
“啪。”
沒中。
陳猛從后環住她,“手臂打直,用點力打。”
又是一聲啪。
沒中。
陳猛看笑了,干脆握住她的手腕,“我教你怎么發力,別緊張,剛開始學的時候都這樣。”
裴景川站在不遠處,瞇眼看過來。
他笑了下,拿出手機拍了一張。
給霍危發過去。
霍危:?
裴景川慢悠悠說:任醫生好會。
霍危忍了一會,把手機放下繼續看文件。
密密麻麻的字變成那張照片。
陳猛從后貼著任清歌,幾乎把她一整個攬入懷里。
他下邊貼著她的臀。
嚴絲合縫的。
想到任清歌的屁股被他頂著,霍危心里就鬼火冒。
摔文件出門。
……
霍危走到門口,就聽到任清歌大笑,“八環!我打中八環了!”
陳猛的笑聲也爽朗,“任醫生很有靈性,學得快。”
任清歌出了一身汗,學了不少東西,心情也好了,開玩笑道,“我明天再來就打中十環,正中靶心!”
陳猛順著她說,“那肯定沒問題。”
太熱了,任清歌放下東西準備去擦擦汗,轉頭就看見霍危一臉森冷地站在門口。
她一愣,笑容迅速收起,拿起毛巾背過身去。
陳猛去待客。
“霍秘書,你怎么來了?”
霍危冷冷道,“你這是什么故宮么,我不能來。”
陳猛感受到了極大的惡意,一時不解。
裴景川在旁邊笑,“陳隊長你別理他,他有病。”
陳猛自覺退下,拿了一瓶溫水擰開,走向任清歌。
“任醫生,補點水分。”
任清歌從包里拿出保溫杯,“謝謝隊長,我帶了水。”
“好,那你歇會,我去教別的學生了。”
“嗯。”
任清歌說話期間,一直在看霍危。
他直接朝這邊走來。
任清歌心里一咯噔,打開保溫杯猛喝水。
霍危兩三步就到了她跟前,高大身軀投下來的陰影完全蓋住她。
冷颼颼的。
他開門見山道,“從現在起,你的訓練由我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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