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筵緊抿著唇瓣。
還是,出去了。
出去時故意把她洗手間的門關得很有力。
“砰”一聲。
沈非晚驚嚇。
這人吃炸藥了?!
傅時筵走出洗手間。
病房內,徐如風依舊在看沈非晚的病例,看她今天在醫院要做些什么檢查。
感覺到傅時筵走到他身邊,他放下了病例,回頭輕笑道,“好久不見啊,時筵。”
語氣很自然。
就像是老朋友之間的打招呼。
事實上傅時筵和徐如風確實很早以前就認識。
兩個人是高中同學,關系還不錯。
雖然不如曾臻,賀文啟他們經常一起玩,但因為彼此比較欣賞,還算是朋友。
只是后來徐如風去了國外留學,兩個人私下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不久前不才見過嗎?”傅時筵冷淡。
徐如風想了想,想起那晚上在他家門口。
他說,“確實。”
然后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傅時筵問了一句,“你怎么在這里?”
“我在這家醫院上班。”徐如風解釋,“昨晚值了班現在準備下班了。聽同事說沈非晚住院了,所以過來看一下。”
他此刻也已經換了便服。
“你還是當醫生了。”
“嗯。”徐如風說,“產科醫生。”
傅時筵沒再多問。
徐如風也沒再多說。
安靜之中。
傅時筵問,“不是要下班嗎?你還不走?”
“一會兒等晚晚出來了,給她說一聲就走。”徐如風說,“你來接她出院?”
傅時筵沒說話。
態度冷淡。
徐如風也不介意,他突然問道,“你把《心愛》那條項鏈送給了白芷?”
傅時筵眼眸微緊。
眼底涌出一些煩躁。
“你知道那條項鏈,對晚晚有多重要嗎?”徐如風問他。
“我會補償她。”傅時筵也不確定還能不能從白芷哪里找回來。
但他最好了最壞的打算。
實在是找不回來,他會重新給她定制一條。
徐如風聽著傅時筵的話,淡淡地搖了搖頭,“伱彌補不了的,因為那條項鏈是沈非晚母親的。”
傅時筵微愣。
他有些驚訝。
“當年她母親因為沈家瀕臨破產,拉不到投資,不得已典賣了這條項鏈,后來想要贖回時,已經早就被當鋪轉手賣了。至于這條項鏈最后為什么會在Charm秀上出現,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這條項鏈是她母親,唯一的遺物。”
唯一的遺物……
傅時筵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正時。
沈非晚打開了洗手間的房門。
她緩步地走出來。
腰間的痛讓她走起路來極其不自然。
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傅時筵大步走過去,想要抱起她。
“別碰我。”沈非晚大叫。
傅時筵冷聲問她,“所以你想要徐如風碰你?”
沈非晚根本不想回答。
她冷淡地說了句,“我可以自己走。”
傅時筵冷著臉,就這么看著沈非晚艱難地走到了病床邊,然后費力地上了床。
躺上去,明顯松了一口大氣。
徐如風很自若地走到了沈非晚的面前,他說,“我先回去了,來之前問了一下你的主治醫生,如果頭不暈,沒什么其他異樣,就可以出院了。”
“嗯。”沈非晚點頭。
“出院后還是要注意身體的撞傷,別太大意。”徐如風繼續叮囑。
“好。”
“身體如果有什么異樣,一定要到醫院來做進一步的檢查……”
“你好像不是她的主治醫生。”傅時筵提醒。
徐如風輕笑了一下,“那我走了,好好養傷。”
沈非晚點頭。
徐如風轉身離開了病房。
房間內就剩下了傅時筵和沈非晚。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不知多久。
主治醫生走進了病房,“沈小姐,今天感覺怎么樣?”
“還好,就覺得腰間還有點痛,頭不暈了。”沈非晚回答。
“我看看你的腰。”主治醫生走過去。
沈非晚正欲掀開自己衣服的時候。
她轉頭看向傅時筵,“麻煩你回避一下。”
傅時筵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化。
一瞬間,臉黑到極致。
沈非晚當看不到,她對醫生客氣道,“麻煩你幫我拉一下簾子。”
醫生點頭。
簾子圍著病床一圈,拉過來后,其他人就看不到了。
簾子內,醫生說道,“看上去確實有點嚴重,但沒有傷到里面的器官,也沒有傷到骨頭,只是皮外傷,多養幾天,每天擦藥,別再碰到,很快就會好。”
“謝謝醫生。”
沈非晚放下衣服。
醫生一邊拉開簾子,一邊問道,“你看你是今天出院還是明天?”
“今天吧。”琢磨著傅時筵也沒這么好心浪費時間來看她。
應該就是來接她出院的。
“一會兒我開醫囑,直接拿去辦理出院手續就行。”醫生說道,“對了,徐醫生還專程來問我你的傷勢,他很關心你。”
沈非晚笑了笑沒多說。
“你們是男女朋友嗎?”主治醫生八卦了一句。
傅時筵冷眸。
沈非晚笑著回答,“不是,他是我小叔。”
“小叔?”主治醫生驚訝了,“徐醫生那么年輕。”
“呃。”沈非晚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沒想到,居然是小叔,我還以為……”主治醫生笑了笑,他本來還想給徐醫生說說好話。
就是明顯能夠看得出來,徐醫生對沈非晚過分的上心。
要知道徐醫生一來醫院,那可是讓整個醫院的女醫生女護士都沸騰了,瞬間成為了女同胞們的心儀對象,甚至整個醫務界,誰不知道市中心醫院的男神徐如風。
可來了兩三個月了,也沒聽到他和任何女同胞傳出過緋聞,反而還聽說,徐醫生對女同胞們很高冷,根本不給任何人機會。
大家就猜測,徐醫生要么是有女朋友了,要么就已經有心儀對象了。
但應該是沒有女朋友,因為這么久了,徐醫生經常自主加班,如果有女朋友,女朋友肯定會有意見。
唯一的可能就是心有所屬。
這次看徐如風對沈非晚的態度,他就誤以為徐如風的心上人是沈非晚。
卻沒想到,鬧了這么大一個笑話。
主治醫生說道,“聽值班護士說,徐醫生昨晚上來你病房兩三次,今天早上、下午也都來過,我就以為……沒想到是長輩對后輩的關心,是我誤會了誤會了。”
“嗯。”沈非晚應著,也沒有做太多的解釋。
主治醫生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傅時筵讓護工去辦理出院手續,他在病房等著沈非晚。
又是無言的沉默。
沈非晚主動打破了寂靜,“你和徐如風認識?”
傅時筵看了一眼沈非晚。
沈非晚皺眉。
總覺得傅時筵的眼神,怪怪的。
就好像,她說錯了話?
她也是剛剛上完洗手間出來,看到兩個人的互動才隱約覺得他們倆好像很熟。
“嗯。”傅時筵應了一聲,唇瓣抿得很緊。
“怎么認識的?”沈非晚卻好奇地追問了一句。
兩個人確實沒有什么話說。
在一個房間也覺得尷尬。
“同學。”傅時筵回答。
他以為,她知道。
有一次同學聚餐,她來接徐如風
徐如風還特意給他介紹過他,他以為,多少會有點印象……
“哦。”沈非晚突然想起。
徐如風和傅時筵年齡差不多,讀的都是蓉城最好的私立高中,是同學也不足為奇。
護工很快辦理完出院手續。
沈非晚下地離開。
走路依舊只能小心翼翼。
傅時筵主動過去扶住沈非晚的手臂。
沈非晚抬頭看著傅時筵。
“我趕時間。”
沈非晚抿唇。
兩個人走出醫院,坐進傅時筵的邁巴赫。
轎車開得很穩。
傅時筵身邊的人都很有眼力勁兒。
明祺如此,司機小李也是。
知道她出了車禍,就盡量不顛簸。
“你和徐如風當年怎么分手的?”安靜的轎車內,傅時筵突然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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