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顧繁星跟蘇暮沉離開老宅,開車去醫院看媽媽。
路上的時候,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顧繁星問:“蘇總,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你對婆婆很孝順,好像婆婆說什么你都會無條件的答應——就好比咱倆的婚姻。你這么言聽計從,不怕有人說你是媽寶男嗎?”
蘇暮沉聽完,不以為然的一笑,“何謂媽寶男?媽對我提出的事,都是在我可接受的范圍之內,不觸碰我的原則底線,就都遂她了。我心里有數,她的話什么該聽,什么不該聽,我想我這么大的人了應該都知道。不然,我如此沒有主見,要怎么領導一個公司。”
顧繁星抿了抿嘴,“那,你同意跟我結婚,也不是很排斥的,是這個意思嗎?”
蘇暮沉沉吟片刻,不可否認的點了一下頭,“畢竟,你肚子里懷了我的孩子,即便媽不說,我也不會不給你交代的。”
“只是,我很好奇,之前我有意要與你談之前那晚的事,你卻總是躲著。既然你這么有主意,干嘛懷孕后又來找我?”
顧繁星臉一紅,低聲的說:“我之前想,睡了就睡了吧,太丟人了,不提也罷。可未婚先孕,我害怕了,不知道該怎么辦的好,想自己去墮胎,又狠不下心,所以就想問問你,想聽聽你的意見。”
“太丟人了?怎么?跟我睡了,我讓你很丟人?”蘇暮沉好似沒聽到她其他的話,只捉了這一句來問。
顧繁星也被問的一懵,“啊?”了一聲,又連忙解釋說:“不是跟你睡丟人,是我太保守,一時接受不了一夜情,是我的問題。”
蘇暮沉聽她這么說,臉色稍霽,“你來問我也沒毛病,就像你說的,我也應該知道。”
“嗯。”顧繁星應了一聲。
心里莫名的有絲絲的高興,原來,他并不只是因為婆婆的命令而娶自己,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意愿,他不排斥。
只是,自己在高興個什么勁兒啊?他同意結婚,可私下里也和自己商討一年后的離婚了,他不排斥,可也不接受啊。自己在期盼什么呢?真是有病。
她搖搖頭,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給甩開,自己這是怎么了?
蘇暮沉看她搖頭晃腦的,嘴里又不知道在嘀咕著什么,不悅的“嘶”了一聲,“你又在抽什么風?”
顧繁星尷尬的撓頭,“蘇總,我沒抽風,就是頭有點暈,開慢點就好了。”
小楊在前面聽了,把車放慢了速度。
顧繁星扭過頭看著窗外,苦著一張臉,在心里告誡自己,可千萬不要胡思亂想了,肯定是因為昨天被蘇總照顧,腦子一下傻掉了。
車子開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到了醫院,去了住院部。
顧繁星帶著蘇暮沉朝病房走,快要到的時候,就見到馮姐送沈醫生出來,她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沈醫生。”
沈紀淮對她說:“剛給你母親做完針灸,我今天給她換了一套針法,看看效果。”
“還沒有反應,是嗎?”她有點失望的問。
沈紀淮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