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氣氛嚴肅，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地盯著高禹川。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和擔憂。
被眾人眼神盯住的高禹川卻神情自若，毫不在意。
他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嘴角掛著一絲不羈的微笑。
“高總，您提前回國不參加會議，給公司帶來了很大的困擾。”一位高管忍不住發言，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這個項目是您一定要做的，又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現在您又完全視項目為無物！”
一旦一個人發聲，就會像是一塊石頭，瞬間打破平靜的水面。
“是啊，高總，我們尊重您的選擇，但是您這像是在開玩笑一樣！這是公司的項目，可不是您的游戲！”
“高總，加州那邊和醫學論壇那邊，對您沒有參加會議的事情已經有很大怨言了。一旦有隔閡，就很難挽回對方的信任了！”
高禹川面無表情，墨眸掃過在場所有的人。
本來交頭接耳有所怨言的那些人，立刻噤了聲。
“這次會議的重要性，我要是心里不清楚，就沒有必要推了其他的工作，花費大量時間去加州處理這件事了。”
“既然您知道，就更不應該把那么大的會議交給區區一個方助理……”
高禹川周身氣息一拎，皺眉看向說話的人。
“方助理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高禹川沉聲道：“大可不必因為我，把這火燒到他的身上。”
大家互相交換眼神，高禹川很少維護誰，他們自然能知道，方助理在他身邊的位置。
“您這樣的行為會破壞公司的規矩，其他員工會對您產生質疑的。這對您以后管理公司，也不利啊！”
幾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他實在是沒話找話。
說高禹川什么不行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他管理公司不行。
他有著這個與他年紀不符的氣場和能力，運籌帷幄。整個公司上下，幾乎很少有人敢不聽他的話。
就算是有不一樣的意見，最終也終是會被鎮壓下來。
高禹川背脊微微挺直，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只說一次。這次回國，是因為我的太太生病了。這整個項目，我本就是為她而做，她如果出了什么事，項目對我來說什么也不算。”
所有人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沈瑤初之于高禹川，到底代表著什么。
高禹川每次愿意放棄高氏，都是為了沈瑤初。
大家再也無話可說了，高禹川為了沈瑤初都能放棄整個高氏，又怎么可能在意這個項目呢？
看到大家都閉了嘴，高禹川才又緩緩開口。
“我已經安排了方助理代替我參加會議，而且我也一直在遠程關注會議的進展。”高禹川勾了勾唇：“至于你們說，加州和論壇那邊有意見。那又如何？”
高禹川眸光掃過他們，冷聲道：“除了高氏，除了我，還有誰能拿到這個項目？”
“……”
僅此一句話，讓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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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個項目只能由高氏來完成，但畢竟是高禹川先放了鴿子沒有參加會議，該做的，他都不能落下。
方助理電話打來，高禹川接起：“回來了？”
“是。”方助理說話之間，電話那頭傳來機場播報的聲音：“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參會的重要人物篩選出來，進行了聯系，約在今天晚上面談。您看，是要約在老地方嗎？”
“嗯。辛苦了。”高禹川抬腕看了眼手表：“現在還早，你先回去休息，晚上直接到面談地點來。”
“好的，謝謝高總體諒。”
“是我該謝謝你。”高禹川沉聲道。
電話那頭的方助理突然停下了腳步，面露驚訝。
他跟了高禹川這么多年，鮮少聽到高禹川對他說謝謝。他也向來認為，替高禹川做事，就是他的職責。他要對得起高禹川給他的信任和高額的薪資。
可真的聽到高禹川說感謝他，方助理竟然還是有些感動。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方助理笑著回答。
“嗯。就這樣。”
高禹川正要掛斷電話，方助理卻又問道：“高總，太太怎么樣了？”
高禹川答道：“我回來的時候，狀態已經很好了。她說是沒睡好，累了。”
“那就好。”方助理忍不住感嘆道：“幸好您回來了。”
高禹川微微挑眉：“幸好？”
“是啊，太太醒來看到您趕回來了，一定很高興。”
高禹川勾了勾唇，笑了聲：“是的。”
……
包廂內。
高禹川身著得體的西裝，緩緩起身。
周圍是眾多西裝革履的男人，都是加州會議里比較重要的人物。
他手持酒杯，眸光深邃，向在座的眾人表達歉意。
“各位，我要向你們道歉。”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回蕩在整個包廂。
他的表情帶著一絲歉意，但更多的是堅定。
眾人對視一眼，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高禹川沉聲道：“非常抱歉，我之前未能參加會議，實在是因為我的太太突然病了。我知道我的缺席給大家帶來了不便，對此我深感歉意。”
盡管方助理早就告訴過大家原因，可高禹川仍然再說了一次。
高禹川的孤傲，鹿港人人都知道。
大家也都是聰明人，知道他不是為了他自己和高氏而道歉，是為了沈瑤初而道歉。
如果大家知道他只是因為太太一點小毛病就棄項目和那么多人不顧，不敢當面攻擊高禹川，卻敢背后議論沈瑤初。
長期的輿論，早晚會落到沈瑤初耳朵里。
高禹川抬了抬手腕，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高禹川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不喝。高禹川擺了擺手，服務員又是給大家滿上一輪。
幾位領頭人物都被高禹川喝得發暈了，高禹川卻還是一副清醒的模樣。
直到下一次給他們倒酒時，幾人趕緊擺了擺手：“別別別，不喝了，真喝不了了。”
其中一個男人醉醺醺地指著高禹川：“高總，活該你把高氏搞得這么好！”
高禹川：“嗯？”
“酒量好還愛老婆！難怪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