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聞言,便了然于心地點頭:“這個沒問題,小菜一碟。只是鹿姐,我不理解,榕城這么繁華,還是你土生土長的地方,你為什么非要去海城生活不可?”
“大概是到一定年齡了,就想換個地方生活吧。”
江鹿笑著用將沸水浸潤入茶葉,刮去表面的泡沫,再封上壺。
同時,按下了旁邊的倒計時表。
柳桃忍不住輕笑出聲:“你也比我大不了多久,怎就活得像個老年人似的。”
很快,茶泡好了,柳桃再次跟她道了謝,便端著茶上了總裁辦的電梯。
長廊非常安靜,腳步聲稀少,空氣里氤著一股淡雅舒適的清香,那是容遲淵常用的香水味。
柳桃聞著便覺得神往,心跳快蹦出胸膛。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能夠進入到他工作的地方,體會他的生活。
柳桃緊張又期待地繼續往前走,迎面碰上了秦淮。
江鹿告訴她,這是跟著容遲淵最久的助理,立刻殷切地打招呼:“秦秘書。”
“柳副主管。”
秦淮也與她微笑著點頭打招呼,“歡迎入職,這兩天還沒來得及去見您。”
“江主管事無巨細地教我,秦秘和容總都可以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工作,不給公司拖后腿的。”柳桃信心滿滿地道。
秦淮輕笑頷首,視線下移到她手里捧著的那壺茶上,笑意忽然有所減淡。
“這是江主管教我泡的茶,我這就去端給容總!”
柳桃嬌俏地說完,已是有些心馳神往,迫不及待地走向總裁辦。
秦淮卻站在那半晌未動,臉色有些無奈。
江主管……連泡茶都教給柳小姐,這是真的準備離開了?
容總最近因為江主管的胡鬧,情緒不太好,他想讓柳桃最好別去點燃這根導火索。
但剛要開口,人已經消失在眼前。
房門虛掩著,柳桃小心地走了進去。
當看見面對窗臺而坐的寬闊身影時,她心跳加速,仿佛呼吸都停止了。
她努力克制著身體的顫抖,緩步朝前走去。
容遲淵正戴著藍牙耳機,在聽國外的分公司述職。
時而回復幾句流暢標準的英語,格外地嚴肅認真,并未察覺走進來的人。
但他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茶香,是江鹿的手藝。
男人內心忽而被平靜充填,唇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她這是終于識時務,肯對他低頭了?
還專門泡了茶送過來。
但,容遲淵面上依舊表現得平淡自若,眼皮也不掀動一下,似對她的獻殷勤無動于衷,只手指叩了下桌面:“放著。”
柳桃心里一喜,連忙走過去,將茶壺放下,然后立在他身邊,拘謹地一動不動。
容遲淵垂眸在紙上寫著記錄,瀟灑的瘦金體流暢又大氣,他淡淡道:“杵在那干什么?倒給我喝。”
柳桃連忙收回癡癡的目光,手忙腳亂地倒茶時,卻一不小心,將茶水溢了出來。
水珠頓時暈染在他的筆記本上,墨水也跟著淡淡揮散而開。
男人眉心微皺,不悅地放下筆:“你是怎么回事,笨手笨腳,倒個茶都不利索。”
可當他抬起頭時,面前站著的卻是一張陌生又慌亂的臉。
*
江鹿忙著交接工作的事,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從繁忙的事務之中抬頭時,竟然已是快下午三點了。
她揉了揉酸澀的脖子,這才發現,柳桃一直沒回來。
江鹿推門走出去,揮手叫來部門的員工:“看見柳副主管沒?”
“剛才開始就不在呢,我以為您跟她在一起呢,我還有些工作想跟她交接來著。”
江鹿淡淡抿唇,心下有股奇怪的感覺。
莫不是,人還在容遲淵辦公室呢?
江鹿拍拍她的肩頭:“我知道了,把要交接的部分批注發到我郵箱,我過會轉達她。”
她將工牌戴好,走入總裁專用電梯。
這里靜悄悄的一片,走到容遲淵辦公室門口時,能聽見里屋有女人低聲的抽泣。
她一怔,立刻推門進去,就看見一臉泫然若泣的柳桃正站在落地窗前。
她面前擺著密密麻麻一百多個茶杯,柳桃手里端著一只茶壺,似乎是拿了太久,茶壺在發抖,腿腳也站不太穩。
而譚書晚正站在她身邊,面無表情地審視著,眸底一絲從未有過的凌厲:“這杯,倒漏了三滴,喝掉重倒。”
“譚小姐,你別折磨我了,我真的喝不下了……”
柳桃捂著小腹,抹著眼淚,一副可憐嬌楚的模樣。
“你既然想留在容總身邊,這就是必須經歷的修行。”
譚書晚緩慢抬起柳桃的下巴,向來溫存的她,褪去了偽裝,如今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你要實在忍不了,現在去向容總請辭,我沒有意見。”
江鹿望著眼前的情景,臉色微冷,手指敲了敲房門。
兩個女人同時轉過頭,有些錯愕地看向江鹿。
柳桃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哭著扔掉手里的杯子,鉆到江鹿的懷里:“鹿姐!你救救我!”
江鹿低聲安撫著柳桃,拍著她的后背:“你先去休息,這里交給我。”
譚書晚見到江鹿,方才凌銳的氣場全然消散,又恢復到從前那副溫婉狀態:“江主管,她可不能走。”
“這是出什么大事了,需要把我的人押在這里受罰?”
江鹿面帶微笑走過去,高跟鞋踩在柔軟地毯上的步伐穩定,氣場十足,“我還沒離開這家公司,要動我的人,譚小姐是否應該提前來請示我?而不是把她強行留在這三個多小時,這可不符合規定。”
卻不料,譚書晚的臉色并未變化,只是淡淡道:“您以為我想當惡人嗎?這是容總的命令。公司規定,也是由容總一人說了算。”
江鹿臉色微沉,紅唇抿出沉靜的氣息:“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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