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說讓我跟明徵搞好關系？”
“跟明徵搞好關系是讓你們能做朋友，好好跟她學學手段，不是讓你恭維做她跟班的。”
說著錢夫人哼笑一聲。
“別跟張家那個女兒似的，掉價。”
錢就咬了咬唇，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人家明徵這么優秀是想學就能學得來的嗎？
還有沈家……
訂婚宴沈家小兒子都沒露面，這場婚事能不能成還另說呢。
錢夫人看了一眼自己女兒，警告地說：“你好好準備嫁到沈家，別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了。”
錢就沒說話。
什么叫亂七八糟的人？
那是她喜歡的畫家。
去過幾場畫展，有過跟畫家的合照，然后就被家里人誤會她跟窮畫家有什么關系。
“聽到沒有？”
“聽到了。”
“給你報了班，好好陶冶你的情操，明天就去上課。”
“可是……”
明天她還要去外地看畫展。
話到了嘴邊她卻又不敢說出來。
這場婚姻根本就不是她愿意的。
大姐為了事業可以選擇不結婚。
二姐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甚至還能擁有自己喜歡的事業。
為什么到了她就不一樣。
明明小時候對她不管不問。
大了之后就試圖操控她。
她就像是一個傀儡。
之后她情緒也都不高。
回家跟小姐妹聊天，看到群里有人放畫展宣傳圖。
畫展的主題叫“蝶”。
宣傳的圖片是一只在狂風中振動著翅膀的蝴蝶。
那是一幅國畫，宣傳語是：風可以吹散蒲公英，卻吹不走蝴蝶。
她也已經看過了好幾遍這張宣傳圖。
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看到這幅畫讓她心靈上受到了震撼。
她是沒有思想了蒲公英，風一吹就散了。
她羨慕蝴蝶。
它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跟風做抗爭，可以向著自己喜歡的田野去飛舞。
她不想像自己的名字一樣活得那么“牽就”。
躺在床上的人猛地坐起來，她連行李都沒收拾，帶了重要的證件就出了家門。
開著車離開別墅時手心都是汗水。
在大門口遇到大姐回家的車她沒敢停下來。
手機響了好幾遍她也沒接。
離開家的第一件事她就去最近的銀行，取了幾萬塊現金。
覺得不夠，然后把銀行卡里一部分錢轉移到了支付軟件。
做完這些她緊張地做了吞咽動作。
下一刻手機響起。
是家里打過來的電話。
她沒敢接，直接把手機關機。
隨便導航了一條路線然后開下去。
就這樣開著車離開了京城，絲毫沒停下來的意思。
*
經過了上次的酒會，明徵認識了不少人。
張夫人和李夫人也經常過來這邊做客。
張小姐也會過來，每次都很鄭重地跟明徵匯報他們的項目。
這天李夫人過來，送來了他們家果園新摘下來的桃子。
兩人坐在院子里曬太陽，李夫人就提起來最近錢家的八卦。
“錢小姐逃婚了，真看不出來這么老實的一個小孩竟然能干出這種大事。”
“現在錢家到處找人，連沈家那邊都驚動了。”
明徵也詫異了一下。
還真看不出來啊。
“沈家那邊什么態度？”
“不知道沈家怎么想的，錢家這邊都這樣了，他們竟然沒退婚。”
說著錢夫人壓低了聲音。
“明總你說是不是沈家那小兒子有問題啊，聽說沈家老大精神方面有毛病，還有人說老大是犯了事被抓起來了。”
“反正沈家瞞得嚴實，好長時間沒見到沈家老大了，這個小兒子也沒露過面，婚姻還這么草率，說不定還真有隱疾。”
沈渡的事情明徵知道。
精神方面確實有毛病，而且人現在也確實在監獄里面。
至于沈江江……
“沈家小兒子身體沒問題。”
“啊？沈總見過沈家小兒子？”
何止見過。明徵心想。
她剛想說沈江江，家里阿姨走出來。
“夫人，剛剛沈家來電話問您下午是否有時間，沈老夫人想來拜訪。”
“回對方我有時間。”
“是。”
阿姨回了屋，李夫人震驚看著明徵。
沈家老夫人登門拜訪？
她沒聽錯吧？
她不知道明徵還跟沈家有來往？而且好像關系還不一般。
“明總跟沈家這么熟啊？”
“還行，沈江江，也就是沈家小兒子是我學長，現在管理我的畫室。”
李夫人壓下去自己的震驚。
突然生出來一種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跟明徵攀上關系。
等會兒沈家老夫人會過來，李夫人沒繼續在這里多待，帶著震驚恍惚離開了。
沈家老夫人是在半個小時后過來的。
因為沈渡的事情，他們之間的關系稍微有點尷尬，以至于一年多的時間都沒聯系。
這時候老夫人登門，一是想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二來，是的有事相求。
明徵讓人準備了茶點。
她上樓吃維生素的時間老夫人的車子已經到了。
人被引進來。
一年沒見，老夫人好像蒼老了很多，頭發還是梳得一絲不茍，可兩鬢明顯看到斑白。
“好久不見，老夫人。”
“是挺久了。”
明徵這態度明顯就是不會介懷之前沈渡的事情。
這讓老夫人松了一口氣。
她讓人把帶來的禮品放下。
坐下來之后，她開口。
“其實，今天是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上一次沈渡的事情老夫人都沒用“求”這個字眼。
難不成是沈家出什么事了？
可外面一點風聲都沒有。
“是跟江江有關的。”
沈江江啊。
明徵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沈家和錢家的婚事。
“老夫人是想讓我撮合沈江江和錢家小姐？”
老夫人搖頭。
“錢家那孩子不愿意，自然還有其他姑娘可以挑，是江江那邊。”
“他的脾氣跟我很像，我們家想讓他放棄繪畫。”
明徵表情有幾秒空白。
“如果我沒記錯，當初可是老夫人您堅持讓沈江江學明派國畫的。”
“是我，今非昔比，我們沈家需要一個支撐門戶的人，最不想讓他放棄國畫的人只有我。”
說著老夫人雙眼濕潤了。
最后還是要順從現實。
明徵輕笑搖頭。
“不是的，最舍不得讓沈江江放棄國畫的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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