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笑凝住了,但他很快調整表情,把手機遞過去:“是陸山河。”
林奕澄皺眉:“不可能!我把他拉黑了。”
“他用了陌生的號碼。”傅司南解釋:“我想拿過去給你,不小心碰到了接聽鍵。聽見是他,我覺得你可能不太想接。”
“所以你就替我接了?”林奕澄臉色并不好看:“就算不小心碰到了,也不該跟他聊吧?”
傅司南起身看著她:“對不起,我不想和他聊的,可他接通之后,說的話……很不友善。我一時著急,才……”
傅司南深諳“說謊要十句真話里夾雜著一句假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道理。
電話是陸山河用陌生號碼打來的,他也的確不小心碰到了按鍵。
陸山河說話確實不友善。
看,他說的都是實話。
至于其他的,他不會說,也篤定林奕澄不會去跟陸山河求證。
果然,林奕澄臉色緩和了一些。
她問:“他說什么了?”
“我接起來,還沒說話,他語氣就很沖,我讓他等會,想把手機給你送過去,他就……說了很難聽的話。”
林奕澄垂下眸子,沒說話。
傅司南又說:“他堂堂一個大總裁,沒想到說話那么難聽。不光質疑你的人品,還……”
他欲言又止,林奕澄能想到陸山河說了什么。
水性楊花紅杏出墻,無非是那些話。
江寄琛走了過來,見他倆神色不對,問道:“怎么了?”
林奕澄開口:“沒事,都坐吧。”
吃過飯回了研究所的住處,林奕澄又收到了傅司南的消息。
他說:橙橙,真的很對不起,我保證以后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林奕澄回復:沒事,這次就算了,希望下次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
傅司南捏著手機,目光里的狂熱和嫉恨一閃而過。
而此時,國內,陸山河摔了手機之后,依舊無法平息內心的怒火。
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離開的林奕澄,對他的生活有了重大影響。
他吃不香,睡不著,只要沒有忙工作,腦子里就會自動出現林奕澄的臉。
這還不算,剛剛那么激烈的情緒波動,并不是第一次了。
只要事關林奕澄,他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之前林奕澄在國內好像還好一些,至少,能看見她。
可現在,看不見,摸不著,陸山河不肯承認,他其實是慌的。
是,他承認自己喜歡林奕澄,壓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可是,喜歡一個人,他也是有尊嚴的!
他覺得,林奕澄或許就是察覺到了他的喜歡,所以才敢這么為所欲為。
他不能慣著她!
不然,以后還得了?
再說了,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生活的調劑品。
他還是以事業為重。
陸山河一頭扎進了書房里,開始規劃未來五年的工作計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突然發現,他規劃的海外開拓,不管是什么項目,都離不開林奕澄所在的城市!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個城市的確需要他的投入。
一定是這樣的!
陸山河這樣安慰了自己,心安理得給施長海打電話:“你現在在哪里?”
施長海說了一個國家城市的名字,然后問他:“怎么這么晚打電話?”
陸山河說:“我有幾個項目,準備投放海外。你現在呆的這個城市……是不是離林奕澄挺近?”
施長海說:“我看看……還真是。而且我過幾天有個項目也在那邊,我要過去一趟。你要是找她有事,我就過去見她一面。”
“沒事。”陸山河立即說:“你見她干什么?”
施長海說:“我才不想見她。這不是……怕你還有什么心思嘛。畢竟,林奕澄心機還挺重的,我看沒幾個男人能看透她。”
陸山河板著臉:“我能有什么心思?誰喜歡心機重的女人?沒事我掛了!”
施長海放下手機,笑了笑。
他準備了好幾個月,這下,終于可以在消除陸山河顧慮的情況下,去找林奕澄了。
當時林奕澄出國,如果他也馬上去找她,陸山河肯定會起疑心。
所以他以工作為由,拓展業務,一點點靠近林奕澄的城市。
陸山河打這個電話過來,到時候他去找林奕澄,連理由都不用找了。
如果陸山河問起來,他就說關心兄弟,所以去看看林奕澄,有錯嗎?
施長海雖然有這個狗膽,敢覬覦陸山河的女人。
但他肯定會做得滴水不漏,叫陸山河也看不出什么來。
甚至,他后續還會設計很多情節,逼著林奕澄嫁給他,到時候陸山河都沒話說。
他早就計劃好了,等的時間太久,現在離目標只有一步之遙,他反復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穩住,不能操之過急。
不然會功虧一簣。
林奕澄不知道自己離婚了,還有這么多人惦記她,甚至想要算計她。
研究所有個研究項目,是做人體義肢的。
這個不是普通的義肢,而是涵蓋了神經醫學、內科醫學甚至還有計算機方面的知識。
林奕澄第二天參加了一個會議,會議結束之后,她在辦公室呆坐了一會兒,然后就去了實驗室。
很快到了下午,她下班之前,跟助手說了一聲。
助手奇怪:“林醫生,你之前都加班的,這幾天怎么這么準時?”
林奕澄解釋:“有朋友從國內來看我了。”
助理比她年紀大,性格很開朗,笑問:“是男朋友嗎?”
林奕澄搖搖頭:“不是。我沒有男朋友,暫時也不想找男朋友。”
助理笑了笑:“知道啦!”
林奕澄去換衣服,看見手機上的消息,回復了一下。
江寄琛此時就在研究所對面的甜品店。
他買了幾樣林奕澄喜歡吃的蛋糕,提著東西正想過馬路,一抬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時之間,他還覺得自己眼花了。
畢竟,這里是異國他鄉,又不是旅游圣地,應該說很難碰到國內的熟人的。
但那個人,明明就是施長海。
江寄琛從小和他打了不少架,哪怕隔著馬路,也能把人認出來。
而且,這是在林奕澄的研究所門前。
施長海來這里干什么?
江寄琛繃著臉走過去:“你怎么在這里?”
施長海身體一僵,轉身的一瞬,臉上已經掛上了帶著調侃的笑容:“喲,這不是江大院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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