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燕王設宴陳安晏早有耳聞。
只是他沒有想到李文棟會去。
因為其實在之前其他親王設宴的時候,也曾請過李文棟,但李文棟都以公務繁忙推脫了。
因此,陳安晏猜測李文棟這次前去,極有可能是探探燕王的虛實。
其實,對于陳安晏來說,他也想去看看這些親王在一起到底會說些什么。
可惜的是,這些親王并未邀請朝廷的官員。
想來,他們也都是為了避嫌。
畢竟,親王跟朝臣走得太近,還是有些不妥。
陳安晏并沒有在宮里待太長的時間,兩人又說了會話之后,陳安晏便離開了皇宮。
不過,在離開之前陳安晏又問起了貴喜。
今天上午陳安晏進宮的時候,李彧便將貴喜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帶兩個大內侍衛一同去史蘇平府上的消息告訴了陳安晏。
陳安晏聽了之后也十分意外。
一直以來,貴喜對皇上都十分忠心,照理來說,他應該不會做出違逆李彧的舉動。
不過,在下午出宮的時候,陳安晏心中倒是有了一個猜想。
于是,他又另外派人去史蘇平家附近盯著。
隨后他才又去了順天府。
剛到順天府,陳安晏就見到崔時敏在那里大發脾氣。
問過之后才知,在退堂之后,杜和安他們下令將單文柏押回大牢。
而崔時敏提出要去探監,對于杜和安以及宇文德榮來說,對此倒是沒有意見,但唐大年卻不同意。
按照他的說法,單文柏屬于重大嫌犯,所以不許探監。
盡管唐大年說得有幾分道理,但單文柏不干了。
在他看來,如今單文柏尚未被定罪,而且,不管怎么說,自己畢竟是刑部尚書,見一個人犯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唐大年就是死活不讓他見單文柏。
而且,就算崔時敏提出唐大年他們可以派人跟著,但唐大年依舊沒有點頭。
也許是認為審理這件案子還需要倚仗唐大年,所以,不論是杜和安還是宇文德榮,見到唐大年反對后,也就沒有松口。
在杜和安以及宇文德榮他們看來,這唐大年這么做,必然是聽了陳安晏的意思。
但在崔時敏看來,這唐大年應該是有李文棟在撐腰。
昨日史蘇平曾跟崔時敏提過,說是李文棟對自己頗有微詞,所以他也自然而然地認為唐大年這么做,是因為李文棟的授意。
而唐大年又是李文棟的人,既然史蘇平之前一直都在替單文柏說話,想來這唐大年就是李文棟用來對付史蘇平的。
而自己也不過是受到了牽連罷了。
其實,崔時敏的心里也有些復雜。
他跟單文柏一樣,并不清楚壽康宮里的情況。
不光是他們兩人,就連史蘇平,在剛才進宮之前,也同樣不知道壽康宮里的情況。
他們只知道李彧帶著一眾大內侍衛去壽康宮要人,盡管他們對于齊太后的“妥協”有些詫異,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從昨晚開始,壽康宮已經被李彧完全控制住了。
所以,對于崔時敏來說,一方面,他自然是希望單文柏能脫罪。
不管怎么說,他們為了扶持李承上位已經籌劃了近十年。
若是這個時候功虧一簣,且先不說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都白費了,一旦齊太后失勢,到時候自己被削職為民都是輕的,極有可能就直接被李彧尋個由頭抄家滅族。
可另一方面,崔世敏又想利用這個機會上位。
作為最早投靠齊太后的官員,在齊太后那里,他的地位一直都在單文柏之下。
崔時敏自然也有著他的野心。
但不管怎么說,眼下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要立刻見到單文柏或是齊太后。
崔時敏很清楚,自己想要進宮的話,只能先請旨,而這個時候李彧一定會拖著。
所以,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見齊太后。
而按照他們的計劃,藏在東北的那五萬大軍已經在待命。
所以這個時候他更加要見到單文柏。
而在見到陳安晏回來之后,崔時敏立刻攔了上去,表示要見單文柏。
其實,對于崔時敏來說,他并沒有對陳安晏報太大的希望。
畢竟,他的心里很清楚,眼下最希望單文柏出事的,恐怕就是李彧和陳安晏了。
因此,就連一直都選擇隱忍的唐大年都在這個時候選擇跟自己作對了,他當然不會相信陳安晏會同意。
可出乎崔時敏意料的是,陳安晏在想了想之后,便讓崔時敏跟自己一起進衙門,還說自己會去替他說話。
就在崔時敏將信將疑的跟著陳安晏進了衙門,見到了杜和安他們三人之后,陳安晏竟然真的幫他說話,請杜和安他們同意讓崔時敏去見單文柏。
這下就連杜和安他們都十分不解。
唐大年更是忍不住說道:“陳大人,這……”
不等他說完,陳安晏卻是立刻打斷道:“當然了,下官只是聽審,還是要三位大人做主!”
這時候,杜和安跟宇文德容都看向了唐大年。
因為他們兩人對此并不在意,所以眼下還是要看唐大年的意思。
而崔時敏這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陳安晏剛才的那番話,在他聽來陳安晏似乎是在戲耍他而已。
陳安晏先假裝自己同意,隨后再讓唐大年來拒絕自己。
就在他要動怒的時候,唐大年卻突然說道:“既然兩位大人同意,那下官也沒有意見。”
崔時敏有些吃驚地看了陳安晏一眼。
隨后在陳安晏的陪同下,兩人一起去了單文柏的牢房。
路上的時候,崔時敏忍不住說道:“陳大人真是讓人意外。”
陳安晏卻是淡淡說道:“崔尚書說笑了,下官官卑職小,哪里入得了你們這些大人的法眼!”
崔時敏皺了皺眉,心中猜測陳安晏的話是諷刺自己還是意有所指。
就在崔時敏還在琢磨的時候,陳安晏又接著說道:“今日燕王設宴,八王爺也去了。”
崔時敏聽了一愣。
他之前便已經知曉燕王今日設宴,但跟陳安晏一樣,他并不知道李文棟也去赴宴了。
“是么?”
崔時敏一邊說著一邊又開始琢磨陳安晏突然提及此事有什么目的的時候,陳安晏繼續說道:“崔尚書不妨猜一猜,他們這些王爺在一起會說些什么?”
“這個本官如何知曉?”
就在他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前面的官差告訴他們,說是已經到了。
陳安晏朝著崔時敏笑著說道:“崔尚書可要下官陪同?”
崔時敏原本想著,陳安晏這么“好心”一定是想要聽自己跟單文柏會說些什么。
可陳安晏這么問,倒是又讓他吃了一驚。
就在他試探著說了句“就不勞煩陳大人了”之后,陳安晏竟然真的就讓到了一旁。
更加讓他詫異的是,他在進去之后,不光陳安晏沒有跟著進來,就連那兩個官差也都留在了外面。
見到崔時敏一個人進來,單文柏也十分詫異。
很快,他便猜測陳安晏他們極有可能是躲在哪里偷聽。
所以示意崔時敏來到自己的身前。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上午的時候在堂上自己好像滴水不漏,但單文柏也知道,李彧能從壽康宮把自己帶走,那自己在短時間里恐怕還出不去。
所以,單文柏把接下來的安排都交代了崔時敏。
隨后,崔時敏又將陳安晏在來的路上跟他說的話告訴了單文柏。
在得知李文棟竟然也去赴宴了,單文柏也十分詫異。
他猜測或許是李文棟察覺到了什么。
可若是如此的話,陳安晏為何要提醒崔時敏。
兩人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
也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單文柏便交代完了。
出去的時候,陳安晏正坐在外面跟那兩個官差說著話。
或許是因為陳安晏幫了忙,崔時敏倒是跟陳安晏客套了兩句。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陳安晏并沒有跟他一起離開。
在崔時敏離開之后,陳安晏也進了牢房。
見到進來的是陳安晏,單文柏冷笑著說道:“本官倒是要謝過陳大人了!”
陳安晏卻是擺了擺手,說道:“單尚書客氣了,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單文柏皺了皺眉,似乎沒有明白陳安晏口中“各取所需”的意思。
不過,不等他說話,陳安晏便離開了牢房。
等陳安晏回到杜和安他們那里的時候,崔時敏已經離開了。
“想不到陳大人竟然會同意讓崔尚書去見單尚書!”
杜和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陳安晏卻是立刻笑著說道:“杜大人言重了,這里下官的官職最低,哪里輪得到下官做主,同意崔尚書去見單尚書的是幾位大人!”
杜和安冷笑著說道:“陳大人去見皇上,不知皇上有什么交代?”
陳安晏微微一嘆,說道:“沒能讓單尚書認罪,皇上有些失望!”
杜和安臉色一沉。
陳安晏見狀,又接著說道:“皇上不清楚審案的流程,下官已經跟皇上解釋過了!”
陳安晏說到此處,輕咳了兩聲,說道:“不過,下午審完之后,杜大人最好還是親自進宮去向皇上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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