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說網 > 執法嫌疑人 > 第11章 新文件
  聽對方這么說,彭杵言微微瞇起了眼睛。

  如果邵群真的是抄襲了趙其順的小說,對方對他的態度應該是及其厭惡的才是,但眼下,卻是站在前輩的角度一個勁地夸贊對方的作品。

  果真不能僅靠著直覺辦案嗎……

  想到這里,彭杵言機械性地夾了兩塊方糖扔進咖啡杯里,便拋向對方下一個問題:“趙先生,您之前在《無法洗白的冤屈》完結后,曾說過下一部作品將會在一個月后開始連載,然而一個月后您并未如約而至,轉而是邵群的《證詞與筆錄》開始爆火,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著一些關聯?”

  問完這句話后,趙其順的神情明顯陷入了思考的狀態,他吹了吹咖啡杯口的熱氣,抿了一口仔細品味了一番,這才悠悠開口:“是,當初的我的作品已經準備好了,但看了邵群的作品后,才發現自己的一些寫作手法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我的文筆,已經要被現在的快餐時代淘汰了……”

  兩部作品確實是兩種文風,趙其順的文筆還是以往的傳統小說,而邵群的筆下,卻是將網絡文學與刑偵相結合,致力于營造爽點,更容易吸引年輕群體閱讀。

  “意識到這一點后,我試圖改變自己的寫作手法,但發現我的文風早已根深蒂固,所以決定封筆,慢慢淡出大家的事業,將市場留給年輕人。”

  趙其順重重地嘆了口氣,旋即緩緩地看向彭杵言,露出了慈祥的微笑:“看到你,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他是一名優秀的人民警察,可惜在幾年前英勇犧牲……許多有趣的案件靈感,還是他提供給我的,聽說他兒子好像也當了刑警,有空一定要去見一見我這位朋友的繼承人。”

  聽到這話,正在往筆記本電腦里輸入記錄的程喻圓手指一頓,情不自禁地抬頭看向了彭杵言。

  彭杵言對刑偵方面的作品沒什么興趣,但程喻圓可不一樣,《無法洗白的冤屈》的后言最后一句,便是:“謹以此書,致敬我的朋友,人民英雄,烈士彭肖。”

  果真如他所料,彭杵言的表情當即變的凝重,無論他怎樣努力不讓對方察覺出異樣,但對親人的思念,沒有那么容易掩蓋。

  見狀,趙其順當即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膀,依舊是如同方才一樣一臉慈祥:“果真如我所料,你就是彭肖的兒子,彭杵言吧……我見過的大部分記者,話里話外都是各種挖好的陷阱等著讓人跳,哪有像你們兩這樣的,不會玩文字游戲,問題還都一本正經的記者?”

  此刻的彭杵言臉色非常難看:“所以您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警察,不是記者了?”

  “不不不,但是你別忘了,我是寫刑偵小說的,就算已經封筆,也能從一些細節看出來端倪。”

  趙其順將椅子拉到彭杵言身邊,知道他是父親的生前交好,且被認了出來,彭杵言自然也對其多了幾分親近感。

  “首先你這張臉就是最大的破綻,長的太像彭肖了,因此你一來,我便起了疑心。”

  他說著,看著全神貫注傾聽的程喻圓笑笑,繼續道:“而后就是我說的,關于現在媒體為了博眼球,而研究出的文字游戲等等……”

  “但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叫阮飛塵的以前采訪過我,他卑劣的行徑令我記憶深刻,所以你說自己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徹底露餡了。”

  這個阮飛塵,還真是臭名昭著……

  彭杵言在心里暗暗道,但不得不承認,眼前的趙其順確實為他展現了一場精彩的推理秀,不愧是能聞名海外的刑偵小說家。

  “抱歉,我父親從來沒向我提起過您,大概是他從小就不想讓我走警察這條路,所以不想讓我過多接觸相關的東西吧。”

  話題最終又回到彭肖身上,彭杵言的眼神中也多了些黯淡。

  趙其順點點頭:“嗯,畢竟當刑警難免會遇到一些窮兇極惡的罪犯,彭肖應該是出于對你的安全考慮……但現在你還不是當上警察了。”

  “我想走一走父親走過的道路,這也是我小時候的夢想,有時候家長越不讓孩子干什么,越容易適得其反。”

  彭杵言苦笑道,面前杯子里的咖啡已經有了涼意,沒有了口感,也讓人失去了喝下它的欲望。

  窗外午間的上班潮已經過去,四點左右的時間幾乎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重復著日復一日的工作,路上熙熙攘攘的車流,跟小提琴手的樂曲一起一去不復返。

  不知道什么時候,偌大的餐廳內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所以,警方找到我是想做什么,從方才的問題來看,似乎都是圍繞邵群展開的。”

  趙其順從手機上收回目光,重新放在眼前的兩個年輕人身上,他似乎很樂意就這樣悠閑地度過這個下午。

  聽到這個問題彭杵言與程喻圓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為難的神色,畢竟這次佯裝成記者的目的,就是不想讓趙其順知道自己已經被警方列為了嫌疑人之一,可如今身份暴露,面對對方的刨根問底,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見兩人遲遲沒有講話,趙其順也不惱,他緩緩舉起手機對著彭杵言:“想必你們二位這次來找我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吧?”

  當彭杵言疑惑地將目光聚焦在屏幕上時,一則新聞標題令他渾身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文壇奇才邵群慘死家中,其作品疑似抄襲,案件本質或是因利益原因導致仇殺?!

  明月傳媒崇楊市7月5日電,于7月1日發現死于家中的邵群,目前已確認為他殺,其現場留有一張寫有“抄襲必死”的……

  文章的末尾,則是新聞稿常見的署名,(記者阮飛塵)。

  “阮飛塵……”

  怎么又是這個混蛋……

  彭杵言攥緊了拳頭,警方還未允許公開的案件內容,這家伙是如何搞來的?

  為了遏制自己的怒意,他抄起了桌上已經涼透的咖啡一口氣見了底,咖啡很苦,很甜。

  沒有攪拌,方糖融化后全部沉在了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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