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雨，宵蕓？”
彭杵言攥緊拳頭，眼神瞬間變得凌冽，他緊緊盯著面前的田戊，等待他給自己答案。
對方也早已經覺得現場都在他的控制之下，當即想都不想的便自以為是道：“沒錯沒錯，就是那對小姐妹，雖然我也想嘗嘗學生嫩妹的感覺，可當初你妹妹我已經體驗過了，等我殺了你，再拿這個小護士爽爽也不是不……”
田戊說話間完全沒看到彭杵言全身因憤怒而暴起的青筋。
當他還沉浸在之后的意淫中時，彭杵言卻當即弓起身子，突然朝他的腹部猛撲了過去。
這個高度直接將田戊的手臂架在了他的背上，完美地規避了對方的槍線，隨后雙腳猛地發力，將對方的后背死死地撞在了身后的墻上。
巨大的沖擊力導致田戊吃痛而手臂乏力，那把自改的噴子摔在了地上，也讓他徹底失去了自己的優勢。
“田戊！”
彭杵言一拳砸在了田戊的臉上，看著眼前這個仇人的面容，這個玷污妹妹后又將她殘忍殺害的兇手，彭杵言這么久以來深埋在心里的壓抑與憤怒再也控制不住，這一刻全都自內心深處噴涌而出。
他一只手抓著田戊的衣領將其高高舉起，憤怒的拳頭再次砸在了他的臉上，“你個畜生，妍妍才18歲，才18歲！你怎么能對她下得去手！”
結結實實地挨了彭杵言兩圈，田戊的鼻血頓時竄了下來，它們滴在地上，隨后又濺在了彭杵言的鞋子上。
而全程挨打的一方都只是在哈哈哈地張嘴狂笑著，對于彭杵言的問題置之不理，“來吧彭杵言，殺了我，殺了我這個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歹徒，你就能給你妹妹報仇了……你也會成為跟我一樣的人！”
第三拳即將揮下去的時候，彭杵言愣住了，看著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拳頭他很快便冷靜下來，他瞬間清楚自己現在是在做什么。
歹徒挾持人質或者持槍向警方射擊時，他固然有將對方擊斃的權力，畢竟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和自己的安全高于歹徒……可現在對方已經沒有了要作惡的跡象，這時候只需要將其逮捕，接受法律公證的審判即可。
差一點，差一點就中計了。
想到這里，彭杵言將其扔在墻角，隨后從腰間掏出了手銬。
“你干什么，你為什么不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啊！彭杵言，你為什么就是跟別人不一樣，上次讓你眾叛親離，現在拿你妹妹要挾你，你為什么還能堅持初心，我只想看到你墮落……一個警察違背自己的初心，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結果啊！”
田戊的歇斯底里，讓彭杵言想起了之前自己被冤枉進入拘留所的那件事。
他神情復雜地看著眼前幾乎瘋掉的田戊，疑惑道：“什么意思，盧老先生的案子……你們的目的不是為了讓我背負殺人的罪名，降低警察在社會面上的公信力？”
“生還者賭局的目的？誰在乎？彭杵言，這是我針對你個人的復仇！”
斷指之仇，對田戊而言已是執念：“你知道我是個作家，手指就是作者的靈魂，你知道少了一根手指在電腦上敲字有多么痛苦嗎！我想看著你墮落，我想讓你在周圍的質疑聲中迷失，然后加入我們，等你徹底迷失自我以后我再高高在上地問你，昔日輝煌的刑警知法犯法的滋味究竟如何，你能不能對得起自己的妹妹和父親，我想看到你幡然徹悟后痛苦的模樣！”
“可惜你不會看到的，你太小看中國警察了，”彭杵言將手銬銬在了田戊的手上，“那一槍本該將你打死的……之后又有這么多人因你而死，法律會給你最后的歸宿。”
“法律哈哈哈哈……”
聽到彭杵言的這句話，田戊突然發出了劇烈的笑聲，他整個人都因控制不住的笑容笑得彎下了身子，眼角也笑出了眼淚。
“你笑什么？”
看著田戊的反應，好像是聽到了自己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讓彭杵言有些疑惑。
“我說，”田戊緩了緩，終于控制住了自己的笑意，“還法律呢，不管我殺多少人，到頭來對我的審判不就是個死刑嗎，過程還沒任何痛苦！”
“所以像我這樣的亡命徒，被抓到也就是死，為什么不多殺點人，多糟蹋幾個女人呢？”
“你！”彭杵言直接將田戊拽了起來，“安靜點，有話去局里再說！”
“你們的法律到底還是太仁慈了，你知道你妹妹死之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嗎，而到頭來對我的懲罰卻只是一顆子彈或者打幾根針而已，完全比不上那些人死時的痛苦，我仍舊是最大贏家！”
“閉嘴……”
“彭杵言，你妹妹被我們兩個男人糟蹋，當時她都出現木僵反應了哈哈哈，明明眼神中都是恐懼卻因為身體的反應不能掙扎，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輪流對她進行羞辱，哦對了，她直到死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向我們求饒一聲，而是咬牙切齒地跟我說你一定會救她的哈哈哈，哪怕我扭斷她脖子的前一刻，她都相信你一定會出現的！”
田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他的言語也越來越瘋狂，每個字都毫不掩蓋鋒芒直直地刺向彭杵言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閉嘴！”
想起妹妹尸體的慘狀，彭杵言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憤怒，父母離婚后，父親每日都疲于公務，妹妹彭妍從初二開始就是彭杵言一直照顧著她，是看著她從小姑娘一點點長這么大的！
他抓著田戊直接向后一扔，直接拋在了蕭婷婷的面前，隨后彭杵言撿起了地上的噴子塞進了田戊的嘴里，“你還是去死吧。”
彭杵言的言語沒有任何感情。
但當他要扣動扳機的前一刻，蕭婷婷那恐懼的神情卻映入了彭杵言的腦海中，這個角度，她會看到田戊的頭瞬間爆裂……血腥的場面一定會成為她一生的陰影！
就在彭杵言猶豫的瞬間，他的身后突然響起了一聲呼喊。
“杵言。”
這個聲音，是趙老師趙其順？
他怎么會在這里。
彭杵言疑惑地轉身，卻只見對方正拿著一把手槍直直地對著自己，眼神中充斥著陌生。
“趙老……”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之際——
砰。
趙其順扣動了扳機，子彈瞬間射中了彭杵言的胸膛。
他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胸口涌出瞬間將自己的警服染成了暗紅色，旋即怦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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