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明瞇起眼睛,臉上閃過不悅。
只見葉風身后的千佛寺內,以善義為首,魚貫走出十八位手拿降龍棍的武僧。
一個個都是袒露臂膀,肌肉隆起,看上去很有威懾力。
除此之外,還有一穿黃色僧袍的年輕小和尚,容貌俊秀,氣質卻很冷,板著臉站在善義旁邊。
“你們可知這位是......”
趙云明身旁一位跟班剛開口教訓這群武僧,他就伸手制止了。
他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對著善義拱手道:“吾乃趙云明,德昌公主之孫,如今一直居住在紅林山金光寺。”
“當初祖母出家,還是千佛寺的前任方丈,明覺方丈為祖母奔走,請來慈慧庵的和慧大師來為祖母剃度。”
“說起來,我和千佛寺也是頗有淵源。”
善義看向旁邊的黃衣小和尚,他的師弟善治。
善治阿彌陀佛了一聲,冷冷道:
“德昌公主一生嫁了三次,三位丈夫皆意外身故。她看破紅塵,只愿長伴青燈古佛。”
“明覺方丈憐憫之,邀請和慧大師剃度,不過一件小事。”
趙云明聽了這話這語氣,已然明白祖母德昌公主的名頭不好用了。
作為當今圣上的長姐,當初再得寵,再驕縱,也是人走茶涼。
更不必說,她連嫁三次,自己父親說是她的獨子,卻是最后一位丈夫的。
德昌公主本人,與第一位丈夫生下一子一女,第二位生下兩子。
自家能得到金光寺,還是因為父親趙永成,為德昌公主在金光寺守了一輩子墓,圣上感懷發話,才得以在三位哥哥,一位姐姐的虎視眈眈下,將金光寺留給自己。
也正是因此,趙云明從沒進京的打算。
在那里他的身份根本不算什么。
而在京海,自己就是天潢貴胄,誰也不敢招惹自己。
可如今,一個小小的寺廟和尚,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趙云明冷笑一聲:“臭和尚,爺爺好聲好氣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別真把自己當回事,蹬鼻子上臉。”
善治神色不變,淡淡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從沒人對施主蹬鼻子上臉,是施主你的錯覺。”
“你!”
趙云明氣得鼻子都歪了,手臂一揮,大喊道:“都給我上!”
一群跟班立即一哄而上。
可還沒到人家跟前,只看到十八位武僧齊齊抬起降龍棍,他們就呆在那里不敢動了。
好家伙,這可是實打實的練家子。
看看人家手臂上的肌肉,都快趕上自己大腿了,怎么可能打得過?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
“你們之前在我跟前吹得不是老牛了嗎?!”趙云明氣得大吼。
就在這時,又一個身影緩緩從千佛寺中走了出來。
竟然是凈無方丈。
他還是那副禪意十足的出塵樣,只不過和之前相比,多了幾分慈悲感。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聽聞你將你祖母晚年的清修之地,改為你吃喝玩樂的游樂場,可是真的?”
趙云明猛地呸了一聲:“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連當今圣上都發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怎么?難不成你要到京城去給圣上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