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像是連景爍沒想到會看見連佩兒哭一樣,連佩兒也沒想到一向倔強的自己,竟然會在連景爍面前哭。
所以尷尬地抹了一把眼淚,連佩兒趕緊跟池菱說了聲“再見,下次來看你”的話后,便連忙從病房中匆匆離開,嬌小的背影快的簡直要走出殘影。
連景爍見狀冷哼了一聲,仿佛覺得連佩兒這種掩飾自己的行為很多此一舉,他根本就不在意的。
可是停頓了大概三秒鐘,將給池菱帶來的探病禮物隨便往地上一放,他說了一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后,連景爍也從病房步伐迅速地離開。
“......”
池菱都給自己看不會了。
于是歪了歪腦袋,她下意識看向一旁還站著沒動的尹默:“連景爍這是真的有事走了?”
“......你現在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尹默一向平和的聲音難得有些低沉,仿佛是在壓抑著什么,他直直盯著她道:“我聽說你今天是被送到醫院急診,洗了胃的,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因為權修昀有意從一開始就封鎖了消息。
所以除了池琬凝和連佩兒這兩個池菱最親的親人外,知道池菱是為了阻止關文邦,差點被齊總和張律師欺負,驚險跳樓的人很少。
而這件事確實也有些復雜。
所以池菱斟酌了一下,對尹默道:“你還是別打聽這些了,你不用知道,和你沒關系的。”
“和我沒關系?”尹默忽然重復了一遍池菱的最后一句話,眸光有些奇怪。
池菱卻沒有察覺:“是啊,并且現在,你也不用為之前潘思娜的事情,擔心我會得罪權修昀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權修昀應該也不會計較了。”
畢竟那個冷血無情的人,既然都懶得救她,那應該也懶得將心思太久地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想起這件事,池菱也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十八歲那年的事情。
池菱不由有些迷茫道:“尹默,你說人,真的前前后后,不過五年時間,便可以改變這么多的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尹默看著池菱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因為你或許不知道吧,權修昀曾經在五年前,我十八歲時從水里救過我。”池菱有些好笑地回憶:“那時我落水后,他把我放在岸邊做急救,還一路背著我去醫院,在我耳邊給我鼓勵,叫我覺得特別溫暖,于是后來我從病床上恢復健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他,喜歡上了他,想要嫁給他......”
“但是現在,我忽然覺得權修昀其實一點也不溫暖,甚至冷漠地叫我陌生。”
“因為他對人,是可以見死不救的。”
甚至當她在房間被兩個惡心的男人欺負時,權修昀還讓她知道了,他是可以帶著關新月在另一個房間,一起開開心心地看著她笑話的。
而那樣的人,竟然會是五年前救她的人嗎?
池菱有些出神地想著。
因此,她沒看見的是站在一旁,聽著她的話,尹默的神情微微變了變,眼中更是閃過了一抹叫人看不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