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那就做點讓別人都痛苦的事情吧!”最前面的少女輕笑出聲,接過一旁下屬遞過來的槍支,邁著步伐朝他們走過來,一臉興味:
“各位叔伯深夜來這,想必是有些膽量在身上的,那也沒打算回去吧。”
底下的其余幾位旁系叔伯:“………”
到底誰特么有膽量啊,你們這些瘋子不怕死,可他們不能不怕啊!
家里還有老婆孩子在等著他們回去呢!
坐著的那幾位就這么靠在座椅上淡淡的看戲,也未出手阻止,好像今天天塌了下來,他們也能給宮燕云姝兜著。
“老家主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最前面的那位叔伯朝著老爺子的方向連磕著頭,哭爹喊地的求饒。
那場家族內亂死的那些旁支不都是和他們沾親帶故的兄弟嗎?
不過這位還是有點眼力見的,知道在這些人里誰最有話語權,誰最重要,更何況稽邵灼和宮燕岑吟都聽命于他,宮燕云姝又最聽前兩人的話,說不準老爺子顧及家族情面,就放了他們。
最上面的宮燕老爺子似是感嘆一聲,剛還陰鷙的目光平靜下來,像是說給座位上的人聽的,又像是說給地上的人聽的:淡淡到:“年紀大了,看不了這些血腥的東西。”
坐著的幾人聽后,都朝他看了一眼,心思大同小異。
稽邵灼:“…………”
剛開槍的時候也沒見您吱個聲。
宮燕岑吟:“…………”
不是您教我們這樣做的嗎?
宮燕云姝:“…………”
就知道裝老好人!
岑厭宸:“…………”
虛偽的老頭子,說的你多善良似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地下求著他的人打斷,連忙破涕為笑著點頭:“是是,我回去之后一定記住這次教訓,痛改前非。”
“不會朝外人多說一句。”
其他幾人看清了形勢,也附和著。
誰知下一秒就聽見老爺子看向云姝,來了一句:“動靜小點聲。”
其他人:“…………”
“老家主,若是我們這些人死了,不就更證實了云姝小姐是同宮燕家無血親關系的人嗎?”那位旁系見求饒沒用,干脆破罐子破摔,雙眸之中盡顯陰冷,威逼起來:
“若是能放我們一馬,那我們這些人都可以當做今晚沒發生過這件事情。”
豈料這一句話后,除了上位的老爺子和看戲的宮燕云姝,其他三人眼中像是碎了冰的刀子朝向他。
岑厭宸更是氣不過,快步走到他面前來,猛地一拳打在他臉上,似是氣不過,又往他身上踹下去,一點都不顧及是不是平日里的長輩:“老東西”
稽邵灼扣動扳機,指著地上的男人正要開槍,卻被老爺子一聲制止:“慢著。”
“家主”
“家主”
宮燕岑吟和岑厭宸一同開口,眼中閃過擔憂之色,他們查到的東西對云姝來講都是極其不利的,就怕真的應了心中最害怕的那個想法。
況且,這樣的人你放過他一次,難保下次不會用這件事情在外面大做文章威脅你。
男人癱倒在地,臉部紅腫,牙齦出血,臉上卻還是帶著些得意的笑,像是找到了跟救命稻草似的:“老家主精明多年,沒成想會在這件事上犯糊涂,偏袒一個外族之子。”
他們在京城早就查到了,祁家和白家雖說有點地位財富,可比起宮燕這樣的財閥世族,到底是不值一提。
云姝面上倒是沒什么焦急之色,反而坐在稽邵灼旁邊的座位上,眼中神色淡淡,反倒讓別人看不出她的心思了。
她早就說了,今晚這一局,只看宮燕老爺子。
其他人說什么都沒用。
“家主意下如何啊?放還是不放,說還是不說,只在您一句話。”那位叔伯環視所有人,心中更是得意,笑看向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一聲渾厚蒼老的笑聲響起,老爺子看著他搖搖頭,沉穩道:
“老四啊,你確實還有點小聰明,卻不應該在這搬弄是非。”
“我什么時候說過她與宮燕一族無血親關系啊?”
“從始至終不過是你們一口一個的外人質疑著,我有認同嗎?”
這下除了宮燕云姝,所有人都懵了,尤其是宮燕岑吟和稽邵灼,眉間緊蹙,眼中也浮現出一團迷霧。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相同的疑惑,難道他們查錯了?
可所有痕跡都分明都指向華國,都指向祁淵。
不然他們也不可能讓云姝這么急著回北域,盡管他們是不想讓她受到危險,可心底到底存了私心。
這個孩子,只能姓宮燕,也只有這個身份,才配的上她過往所有的努力。
地上的人也明顯慌了神,回想過來,老爺子自從來了之后,也確實沒有認同過他們的話,嘴里不停的說著“不可能”。
老爺子雖然陰晴不定,不念親情,卻從不屑于說一分假話。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屑與人分辯。
宮燕老爺子道:“她若與宮燕一族無關系,我為什么要讓她姓宮燕,又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代價培養她,還讓她成為嫡系中最有資格的掌權人?”
“真的只是看中了她的資質嗎?照這樣說來,邵灼年少時的資質絲毫不遜色于她,我為什么不讓他姓宮燕?”
“我大可以直接同外人說這是宮燕家流落在外的孩子,而不是明確他的身份,收他為義子。”
“這樣于我還有利不是更好嗎?”
“況且岑吟都回來了,我又不是沒人掌權,為什么還要偏袒云姝,你們想過這些沒有。”
稽邵灼抬頭看向他,雙眸微沉,唇線微抿直。
他心思一向重,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去猜上幾分,可唯獨老爺子,從未想過這些,他只知道尊敬,一向無條件聽命于他,不為別的,只為他給了他第二條命。
老爺子今夜難得的說了很多話,他看到了那旁坐著的少女臉上絲毫沒有意外,道:“你知道了?”
疑問的句式,確是肯定的語氣。
“黎霆生確實不是我的生父,但宮燕慈的確是我的生母。”少女感受到他們投過來的迷惑視線,淡淡道:
“我同哥哥,異父異母。”
“我不是爸爸的女兒,他也不是媽媽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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