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席話出來,其他人都愣住了。
似是沒想到,老爺子眼中也帶著一絲詫異,是沒想到她能知道的這么快。
“你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前不久”宮燕云姝看向他,輕描淡寫道:“我在京城看見祁家人和白家人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了,后來祁肆暗中接觸我去做親子鑒定,我知道他的意圖卻并未阻止。”
“因為不止他想知道,就連我自己也想知道我到底和他們有沒有關系。”
“你們收集上來的那份親子鑒定應該就是祁肆在商行周的醫院里做的那份吧,畢竟我從回來后,一向謹慎,身邊若不是信的過的人,是接觸不到我的。”
少女看向他們,那些人被她看到心慌意亂,避開她的視線。
她說的不錯,當初他們也想讓人現去收集她頭發,可她近兩個月整天待在老爺子的圖書館,也不出來,外面還都是老爺子的親信下屬守著。
不是嫡系的人,想進去還要通報,他們怕一旦通報,就會打草驚蛇,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嗎?簡直比登天還難。
沒辦法,只能費時間讓人去京城醫院找很久之前祁家人做過的那份。
剛讓人找到,也就這兩天,她就開始出圖書館,原本還以為是巧合,原來是早就知道了,就等著他們這一天呢。
宮燕云姝情緒并不大,繼續說道:“自從我知道那份親子鑒定上的內容后,我其實挺傷心的,甚至還頹廢過一陣子。
覺得世上這么多人,為什么唯獨對我這么不公平?我那么拼命得到的一切,努力配的上宮燕云姝這個名字,其實從根本上就不屬于我。
我只是一個外人,和小叔,和姐姐,和阿宸一點關系都沒有。”
說著少女還笑了出來,像是嘲諷道:“甚至還想象到了與我為敵的那些人,在知道這件事后,是會在一邊冷嘲熱諷,還是會在背后毫無顧忌的下死手。”
她看著地上的旁系叔伯道:“就像你們一口一個外人的喊著,嘲諷我不知天高地厚,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一心想讓我交權,一心想讓我去死。”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像是被抽空了力氣,只剩下落寞:
“是我真的,就那么該死嗎?”
偌大的主事廳里一片寂靜,岑厭宸紅了眼眶,他想他如果沒有那么早回去,就能及時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稽邵灼和宮燕岑吟也都雙眸低垂下去,他們自以為瞞的很好,卻不想她早就知道了。
甚至平時忙于自己的事務而忽略了她,讓她一個人在那段時間里變得無助、孤獨,整日擔驚受怕。
是他們的過失,忽略了這個孩子的感受,其實從宮燕清和魏居顯走后,就沒人能真正走進她的心里,陪她說話。
她一直都是孤單的,別人看見的,也只是她的表面風光。
她緩和了情緒,輕淡道:“我用m國的那場競賽為由,在m國見到了哥哥,才發現了不對勁。”
“從那之后,我開始讓人去查,查與這兩件事情有關所有人。”
“初到北域時,外公對我們都很平淡,卻讓我以宮燕為姓,讓哥哥依舊隨父姓。我一直以為是他看不起哥哥,所以對他也沒有過多尊敬。
后來我想到,如果他真的看不起哥哥,也不必把研究所讓他全權繼承。”
“我最近才查出,原來母親給我真正的戶籍乃至祖籍上留的一直都是宮燕云姝這個名字。”
“這段時間里時常在想是不是哪里有了疏漏,才讓我一直查不到,直到前不久那份親子鑒定提醒了我,其實我從前一開始就猜錯了。
沒有血緣關系的是哥哥,而不是我。”
“外公從來沒有讓他接觸家族事務,只讓他研究醫學,所以即使別人知道了,他也不會有事。”
“那那份親子鑒定你怎么解釋?”另一位旁系還是不死心道。
少女看向地上的那些人:“你以為那份親子鑒定書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小叔看過,外公看過,我看過,就連祁白兩家人都看過,那么多人都看過,還沒察覺出來問題所在嗎?”
是啊,這么重要的東西,他和祁白兩家人那么謹慎,怎么會有那么多人知道?
那些人還一去就拿到了,無阻無礙。
怕不是做這份親子鑒定的醫生就有問題,當時云姝去京城可不就是老爺子一步步引誘的嗎?
若真是治病,黎少澤與商行周就是師兄弟,為什么當時不讓他把人直接帶去歐洲就醫,況且云姝剛到京城不久,白家人就回來了,還遇見了。
后來也確實去了歐洲,因為老爺子料定他會帶云姝去參加那場宴會,并且遇見祁淵,繼而擾亂所有人的思路。
稽邵灼仔細回想著這一切,細思極恐,猛地看向最前面的老人,眼中閃過從所未有的驚恐,原來從一開始,他們所有人都在老爺子的棋局之中。
就連權兆都被騙了。
像是證實了這一想法,從外面進來的一位黑衣下屬走到一旁,向宮燕老爺子恭敬彎腰。
稽邵灼查過他,他是京城做鑒定的那個醫生。
誰知下一秒那男人就撕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出現的正是一個陌生的新面孔,面無表情道:“云姝小姐的那份假鑒定是我做的。”
“其實我與祁白兩家也不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少女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道:“他女兒的心臟在我這里。”
其他人聽后猛地看向她,眼中都是難以置信。
“那個女孩,從出生起就生活在江都的孤兒院里,黎霆生之前職業特殊,所以黎少澤一直待在孤兒院里,他認識了她。
我十四歲的那年,在m國,你們派人來殺我,最后一顆子彈打偏了我的心臟,隨時都有危險。
那個女孩和我很像,出生日期,血型,樣貌都很像,連我自己看到時都驚了,唯一不同的是她有神經纖維瘤,只剩下最后半年壽命。
哥哥把我和她安排在同一個病房,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直到進了手術室,她把心臟給了我,讓我代替她活下去。
后來手術成功了,我昏迷了一個月,嚴重的神經壓迫直達腦部,讓我忘了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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