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對上他的視線,點了點頭。
去半山別墅的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余薇又給宋清荷打了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宴文洲握住她的手,“余薇,不要怕,我會陪著你。”
余薇抽回手,把手機放到一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車子開進別墅里,余薇打開車門,走下車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雙腿發軟,宴文洲扶住她。
余薇用力地攥緊他的胳膊,才讓自己勉強站住。
走進屋子里,客廳還掛著不少福字,新年的喜氣還沒散去,卻顯得冷冷清清。
雖然過年期間,別墅的傭人大多都放了假,可是明明留了兩個人的,為什么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因為太過緊張,余薇的肚子有些抽痛,她扶住一旁的扶手,走過無數次的臺階,此刻走上去對她而言,變得異常艱難。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想到宋清荷昨天突然要見宴文洲,想到宋清荷對她說的那些話,余薇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其實,宋清荷一直都在等宴文洲回來。
宴文洲察覺到她的異常,扶住她的腰肢,“余薇,你在旁邊坐一會兒,我先上去看一眼。”
余薇搖搖頭,“我跟你一起。”
宴文洲只好扶著她,一步步走到二樓,來到兩人的臥室門外。
“咚咚咚!”
余薇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她又敲了幾下。
宴文洲攔住她,直接推開門。
房間里的窗簾拉開,有陽光散落進來,余薇想到宋清荷說過,她不喜歡陰天,所以宴廷嵩特地給她安排的朝陽的房間。
從太陽升起,就會有陽光落在房間里,天氣好的時候,一整天,房間里都會有陽光。
待看到和衣躺在床上的兩人,宴文洲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余薇看到依偎在宴廷嵩懷里,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的宋清荷,快步走了進去,“媽媽......”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媽媽,你醒一醒......”余薇的聲音有些顫抖,想要碰她,宴文洲把她拽到了自己懷里,余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看著床上西裝革履的男人,雖然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局,但是看到宴廷嵩就這樣躺在床上,宴文洲心口還是一痛。
自始至終,在這個男人心里,他這個所謂的兒子,不過就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罷了。
他那么恨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他死。
床頭柜上,擺放著四個人曾經的合影,下面壓著一封信。
宴文洲拿過那封信,抱著余薇,將她帶出房間,正好迎面碰上趕來的高里,高里剛剛從拘留所出來,看到兩個人恭敬地喊了一聲,“宴總,余小姐。”
“宴董在很久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他跟夫人的后事。”高里公式化的開口,“也已經選好了墓地,他們會合葬在一起,他希望你能理解。”
宴文洲回過神,“我理不理解有那么重要嗎?”
余薇撫摸著小腹,臉色有些蒼白,淚水順著臉頰無助地滑落,想到宋清荷昨天對她說的那些話,又想到宴廷嵩特意叫住她,對她說的那些話。